本子,密密麻麻的记的可清楚了!”
方同俭皱眉:“就只记谁欺负他谁对不住他的事?”
宁邦炎摇头:“那倒不是,啥都记,连星火家最小的那只肥狐狸给他块好看石头,这孩子都能写两页纸!”说着说着,老头就叨叨起来:“你说这破习惯是不是跟你学的?你原来那本子手札就是这样,有用的多,但也没少夹鸡零狗杂的事!”
不是光记仇就好,再说孩子爱写日记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习惯,方老头老神在在,嗤他:“这还不好?德子本来就是个闷葫芦,难得在笔头下不闷,叫孩子写下来,老来看多有意思!”
“再说了!”老头没忍住哼了一声:“有这样爱作文的孙子你就偷着乐吧!省的跟我家星火似得,丫头啥啥都好,偏就在写文章上短了一点儿。”方同俭这么个出版社上门求着他写书的祖宗,都快被老朋友笑死了。
“没说不好,但就是跟列单子似得,大庭广众的把他亲妈的面子里子都给扒了下来……”逼得他前儿媳那么要脸面的人当众大哭,事情每一天就传遍了大院。
“这有啥?她当初敢做,那就别怪孩子敢说!”一报还一报的事能赖德子身上?
宁邦炎又搓了把脸,摆手道:“不是!”
“……这话吧我老头子豁出面子说她都行,德子自己说出来,老方,你不知道哇,多少人讲究他亲妈的,就有多少人讲究他……那话说的戳人心呐,反正不能让德子再待在大院里,子弟学校也不行。”要不是世道变好了,只怕都有贴宁德大字报的,就这样,还说什么话的都有。宁邦炎反正是不放心把孙子搁在那种环境中,省的好不容易养的端端正正的品性再给人用唾沫生生唾折了。
“经过这十年,还是有那么些站干岸管得宽的人!”方同俭嘴毒:“现在世道都变了,这起子人倒是没变。那咱就求老天保佑让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都发生在他们自家身上,但愿他们做的能跟说的那么‘好’!”
宁邦炎瞅着老方扯着脖子对着暖房外的竹林子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方?气傻了?”
方同俭没忍住白他一眼,他这是在跟百丈竹托话呢!老家伙知道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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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杜公曾有诗,题为《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写尽当年公孙剑器之盛。
第二天一早,来接宁老的小轿车就在洒金胡同外等着了,宁邦炎吃完早饭,揣上林星火孝敬的烟丝、乌年做的肉干饼干等一些磨牙的小食,把两孙子给方老头扔下,人摆摆手,潇洒的继续工作去了。
宁德宁衡两兄弟要读的中学还没到开学时间,两人这二年也习惯老爷子说走就走的工作状态了,俩半大小子追问了句啥时候回来,就背着三只狐狸崽四处‘探险’去了。
“宁老头这几个月都不会离京,但他要参加的会议多……等闲也没空过来。”方同俭道:“这老家伙已经给俩小子办好了入学手续,开学那天叫乌年送一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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