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一脚之后攥拳还有一顿好打,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拉架,许院长一把年纪自个儿还站不稳,也踹了儿子小腿肚一脚,曾总我先带您去做个检查!
不用,曾绍擦掉嘴角的鲜血,浑不在意,但是许老,求您把东西给我。
许院长搓着手,这,
你休想!许应荣甩开拉住他的人,手指曾绍道:这东西除了我谁都没权限!
什么意思?曾绍不解,但他看向许院长,似乎又明白什么。
曾绍,曾大少爷,你在外面吃苦受累又怎样,你欠他的一样还不清!甩下最后一句,许应荣拂袖而去。
这小子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他,许院长张口只字不提病历,弓着腰一个劲道歉,还请曾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计较。
单这副为难的样子,曾绍也能猜到是谁下的封口令,庄建淮能容忍曾绍在外面发疯,但这只老虎还至于衰老到牙齿掉光的地步,此刻许院长退一步,曾绍却不能再得寸进尺。
言尽于此,许院长也想溜了,但他看见曾绍红着眼的模样,搓了搓手又回来。
我家那臭小子也算和小庄总一块儿长大,两个人好得穿一条裤衩,连日记也要分享,许院长伸手,想拍曾绍肩膀又不敢,最后只说:曾总别往心里去。
最后走廊里只剩下来要东西的三人,他们来时两手空空,白闹一场,最后什么也没拿到,曾绍垂眸片刻,却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晚上十点半,庄希文已经睡觉,曾绍踩着地灯的微光进了卧室,掀被上床,在触及庄希文的瞬间耳畔炸起一声惊呼,曾绍大手贴着庄希文腹部,蹭蹭他后心,别怕,是我。
黑暗中那声音嗡嗡的,庄希文听得皱眉,但明显放松下来,干嘛?
对不起,曾绍灼热的气息打在庄希文后心,我只想抱抱你。
庄希文不大自然地扭了两下,不知为何,期间曾绍就像电脑卡顿,一直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干嘛呀?庄希文声音软下来,好像半大孩子哄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娃娃。
那一瞬间千言万语凝结在心头,曾绍嘴唇翕张,几次发不出声音,半晌才道:以后永远都不用再纹身了。
庄希文似乎愣了下,然后转过身来,黑亮的眼睛里隐约闪烁着懵懂。曾绍伸手摸着他的脸,眼前密密麻麻,却全是那本日记里的内容。
虽然最后也没拿到病史,但曾绍回泛海撬开那道暗门,从一堆旧物里翻出许院长口中的日记本。庄希文写日记的习惯从记事开始,只持续到高中结束,短短十余载,前半生一小段一页纸,写的是让曾绍羡慕到忌恨的完美生活,
直到十二岁生日,5月15号的分水岭。
随着字迹逐渐流畅,前因后果也更加精炼,当年程慧芳由沈会长引荐来为庄夫人保胎,临产之际庄建淮必须参加一场政府会议而无法陪产,之后接连出差根本不得空,程慧芳趁机狸猫换太子,绑架案后很快东窗事发,程慧芳被辞退,庄希文则继续扮演庄少爷,而且做戏做全套,纹身自然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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