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过也许可以相抵,但善恶却不能持平。
时间久了,白马芦花已是两厢混淆、密不可分。
谁又能真正看清,何为白马,何为芦花呢。
文玉似懂非懂,正品味着其中意蕴。
却听一旁的穆大人收了手中的折扇,轻拍另一手,赞叹道:宋大人见地高绝,下官佩服。
文玉抬眸瞥了穆大人一眼,感到莫名其妙,眼下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
果不其然,宋凛生闻言一顿,似有片刻怔愣,而后他唇角噙着莫名的笑意,拦住了抬脚欲走的穆大人。
哪里的话,穆大人才是手腕高明,凛生敬仰。
穆同刚迈出的步子一僵,乖觉地收回脚站定,同宋凛生打太极。
大人谬赞,大人谬赞。
宋凛生眼波流转、眸光闪动,精明之色毕现,凛生倒还有一事未来得及同穆大人讨教,还望穆大人指点一二。
穆同一噎,一口气憋在喉头不上不下。他真是,他何苦插这句话,如今这烫手山芋接是不接?
指点不敢,宋大人有话不妨直言,同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文玉左看看穆同,右瞧瞧宋凛生,也不知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她后退一步,两手抱胸,决定独善其身看好戏。
这两人若是交锋,火星子可别溅到她身上。
木头嘛,很怕火的。
宋凛生勾起唇角,笑得一脸的意味不明,只听他悠悠开口,凛生还是很好奇,穆大人是如何找到那些卷宗的。
府经厅当中,有关十年之前的案卷一概消失不见,他寻遍了整个江阳府衙也不见其踪影。
虽然不消多说也能想到定然是贾大人事先藏匿,以免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穆大人又是如何找到的呢?
原来是这回事,文玉竖着耳朵听了个分明。
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文玉状似沉思片刻,连连附和道:是啊,穆大人是如何找到那些卷宗的呢?
这回轮到穆同坐看一眼文玉叫她别闹,右看一眼宋凛生求他饶命了。
穆同心中叫苦不迭,要寻这卷宗之时,宋大人可没说还要追查卷宗的来由啊。
那他若是偷的抢的,又当如何?
穆同眉心拧的紧紧的,同宋凛生答道:哎呀,知府大人
下官不是说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要想寻得卷宗嘛
自然是使了些非常手段。
穆同笑盈盈地向宋凛生解释道。
宋凛生不为所动,显然对穆大人这个答复并不满意,他一挑眉,复述道:哦?非常手段?
正是!穆同点头如捣蒜,生怕宋大人不相信,非常手段!
正当穆同想着宋大人是否还要继续追问之时,后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救他于水火之中。
宋凛生循声回头望去,原来是先前涌在一处看热闹的城中百姓。
如今贾大人的车队早已走得没影,众人自然也就没什么热闹可看。时辰也不早了,大家各自散去,回城中出摊的出摊、开门的开门,各自有事忙活。
见此情景,穆同心中一松,长舒了一口浊气,附和道:人都散了,不如我们也回城中?
语罢,不待宋凛生和文玉有所回应,穆同率先往回走去,还不忘招呼宋凛生二人跟上。
忙活这大半日,莫说早饭,便是午饭也该用了。穆同一面走着,一面理着衣袖,他最爱整洁,这样人挤人的,若非后头是宋大人和文娘子,他才不肯走在前头。
文娘子可用过早饭了?穆同关切地问道。
文玉和宋凛生紧随其后,于穆同一道折返。
听他这般问道,文玉如实答话,还不曾,这会儿回去时辰倒正好。
这就样有一言没一语地说着话,他三人一道往停放车架的地方行去。
正走着,一道老者的声音自人群中穿过,直往宋凛生三人中间而来。
二公子二公子那声音虽年迈沧桑,却无比劲道有力,隔得颇远,却又好似响在耳边。
文玉驻足原地,不由得踮起脚往四周探看,这声音她很是熟悉,却算不上认得,不能一口说出对方的名字。
怎么今日是时兴这样,人还未到,声音已至吗?
穆同侧目一看,他是家中独苗,府上可没什么人会称呼他为二公子。穆同看看身侧的宋大人,宋大人,想必是唤大人你的罢?
宋凛生轻轻颔首,肯定了穆同的话。他扶着文玉的小臂,叫她不必费力踮脚,垂首向她解释道:是宋伯。
文玉顺着宋凛生的力道站稳身子,眼中疑惑之色尽显,仰面问道,宋伯?宋伯这个时辰怎么会在此处?
宋凛生略一沉吟,思索片刻之后,静默着摇摇头。
显然,他也不知个中缘由。
随着那声声呼唤由远及近,文玉三人驻足在原地等待,不多时,那人总算越过人潮来到了她眼前
来人一袭靛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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