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下,平远侯之女又怎会嫁霍琦?
可消息似乎是真的,人人愤懑,都道平远侯府死了最有骨气的父子,只余下一双软弱的兄妹,定是他们带着侯府认降了。
楚灵越带着楚氏一路连夺三城,在青州落脚,听到鱼徽玉要嫁霍琦的消息,他出奇的沉默,复杂地看向一旁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置若罔闻,回到帐中,掌心紧捏一块双鱼玉佩。
“她要嫁给霍琦了。”楚灵越紧跟着他入内。
“绝不可能。”沈朝珏反驳得很快,“鱼倾衍死于霍琦刃下,她怎么可能嫁?”
纵使旁人都慢慢相信,沈朝珏也绝不相信侯府会降,不相信鱼徽玉会要嫁给霍琦。
“她在京州孤立无援,我该陪在她身边的。”沈朝珏已经多日未合眼,得知鱼倾衍遇害的消息,他后悔没有早些赶到江东。
沈朝珏想的全是,她知道这事会怎么样?他想快些回到她身边。
只是定西王攻势太猛,江东很快被破,沈朝珏只好转路线去邻州,他给京州寄信,路上遇到楚灵越的副将,副将是楚灵越特意派来寻沈朝珏的,要其做军师。
“你先别急,我们很快就能回京了。”楚灵越安抚道,若霍琦不出战,他们这一路定会顺利很多。
可回京的路再快,也快不过霍琦与鱼徽玉的婚期。
已经有人在明嘲暗讽鱼徽玉,言她给侯府丢颜面。
说这样话的人不少,很快又止于婚期当日。
“鱼氏小姐不亏是平远侯之女,竟敢在婚日行刺霍琦。”
“没想到霍琦这样的猛将,最后是折在女子手中。”
“你说什么?”沈朝珏路过议论的侍卫,当即大步上前,抓住其一人问话。
“大人,这是京中传出的消息,霍琦遇刺,已昏迷多日了。”那侍卫解释道。
沈朝珏松了手,急趋去见楚灵越,他站在地形图侧,“今夜就攻城。”
他们本打算明日午后进攻云州,等云州夺回,再下两州,便到上京。
“怎么了?急什么?”楚灵越不解,上前问道。
“等不了了,徽玉有危险,我要快些回去。”沈朝珏看了形势,现下出兵正好,他语气不算好,面色沉冷,“霍琦遇刺,你还等什么?等着给皇帝收尸吗?”
“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他们准备。”楚灵越鲜少见他这般急切,只得应着。
霍琦遇刺,始料未及,各州府趁此动身出兵。鱼徽玉这一刺,给了他们莫大的自信。
这几日,打得定西王军队措手不及。
皇宫地牢内。
这还是鱼徽玉第一次被关进地牢,这几日吃的都是冷菜硬饭,已经入冬了,此处还没有暖被,几个女子靠在一起取暖。
像与外世隔绝一般,听不到一点外面的风吹草动。
“你,出来。”突然到访一侍卫,打开铁链,指着鱼徽玉道。
付挽月当即警惕起来,拉着鱼徽玉的手臂。
“为什么?”鱼徽玉迟迟未动。
那侍卫也并未为难她,只是道,“殿下醒了,他要见你。”
“霍琦没死?”鱼徽玉迟疑。
“你很失望?”侍卫冷笑一声,“若世子真出事了,你觉得你还活得下去吗?”
鱼徽玉也想到了这一点,若霍琦死了,她定是要死的。
“带走。”侍卫语毕,几人上前带走鱼徽玉。
鱼徽玉一路上想着当日场景,莫不是她刺浅了,鱼徽玉没杀过人,不知该如何杀人。可她身上已无利器,霍琦没死,她悔恨当初没能将匕首刺穿。
思忖间,鱼徽玉已来到了霍琦房中,门外的侍卫先检查了她身上可有暗器,确认无误后,才让她入内。
鱼徽玉进了屋门,丝毫不惧,哪怕霍琦要杀她解气,她也不怕。
“徽玉?”霍琦只着里衣坐在榻上,他先看到人影靠近,再看到还着喜服的女子,“他们为难你了?”
“你为什么没死?”鱼徽玉第一句话是这个。
“你失望了?”霍琦轻笑了一声,她没杀过人,刺偏了他的心脏一寸,若再过一寸,他便真的死在她手里了。
“是。我恨没能杀了你,没能用你的血祭我兄长在天之灵。”鱼徽玉说罢,肩膀因气愤起伏。
“早知你那么恨我,我就该留他一命。”霍琦捂住心口,起身下榻,朝鱼徽玉走去。他被刺,合眼前担心她会被伤害,强撑着意识叮嘱侍从不可动她,他昏迷了几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寻她,而她却在后悔没能杀死他。
“你可知,父王要杀你,要灭整个侯府,是我求他不要动手。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想你受半点伤害,徽玉,你从来对我没有过一丝感情吗?明明我们才是青梅竹马,你却爱上沈朝珏,我等了你这么久,我还以为是老天垂怜,让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霍琦走到鱼徽玉面前,大掌握住她的双肩。“你可知,我从未忤逆过父王,为了你,我连父王的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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