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独独除了温影前辈。方才过去七十年,她的名字我从未听到有人提过!”
管事脸上的睡意和戏谑瞬间褪去,他的表情几乎是有些怀念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一角的木纹。
“温影啊……”他避开谢言星的目光,穿过藏书阁成排的书架,望向遥远的地方,常年阴阳怪气的脸竟然显出了些年长者的深邃来,语调近乎叹息,“其实你应该是听过的。”
“‘有个食修做灵膳时被自己锅鼎炸死了’,这种笑谈,哪里会那么快失传呢。”
谢言星瞳孔骤缩,呼吸一滞。
“她想到可以做的,都去试了。”管事的声音低沉下去,“调度火气入鼎,借灵草之力调和炼化……她离成功,就差掌控炼化的灵力这最后一步。”
“可偏偏天赋所限,苦修数年不过练气初期,无法驾驭,火灵力最终反噬。”
“《天地一锅炖》,当然也就不会有卷二了。”
管事看向谢言星,目光里混杂着疲惫与劝告,叹了口气:“把卷一放在这里,是我的一点私心。我想着五味峰那些熬到头的家伙们,或许会来藏书阁找找新法子,或许会看上一眼,琢磨琢磨,不至于让她的念头跟着不屑的斥责埋进土里。”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你才练气,路还长,何必试这没人走通的断头路?思源境五百手记,不够你挑吗?”
谢言星沉默,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她抬起头,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只是说:“温影前辈……除了那卷书,还留下过别的吗?只言片语……也好。”
管事深深地看着她,最后闭了闭眼,从怀中极其小心地取出一份薄薄的、边缘焦黑卷曲的残卷。
他将那残卷轻轻地放到谢言星掌心,又迟迟没有松手。
“千万慎重。”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端肃,“若是……若是真的尝试,务必保全己身。”
谢言星捧着那份残卷,将这薄薄又重逾千斤的纸片放在心口,向管事深深一揖,转身走回后山。
小师叔果然又坐在桃花树下。东澜仙宗其余地方的桃树往往以木灵力维系,若修士喜欢桃花,便是四季常开不败。
后山的桃花早已凋零殆尽,仅余下最后几朵,已染了浅褐色。一阵风过,飘飘摇摇落在苏昭辞指尖。
苏昭辞
望见她的身影,目光在焦黑的残卷上微微逗留,很快又移回谢言星的脸上,声音很轻:“选好了?”
谢言星将残卷轻轻放在桌上,言简意赅地介绍了温影前辈与这份残卷,语气平静:“我方才回来的路上仔细看过了,论锅鼎和灵草的搭配,温影前辈已经思虑详尽,但若说只是因为修为不足不能掌控炼化的灵气,又说不通……”
苏昭辞看着她无一丝犹豫的眼睛,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打断,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已经确定要试这个法子了吗?”
谢言星茫然抬头,对上苏昭辞专注的神情:“炼化灵气确实是最合适的法门,不该确定吗?”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难道我在思源境里有漏看的手记?”
苏昭辞轻轻吐出口气,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什么,然后对上谢言星依旧迷茫的眼神,无奈地笑着说:“没有。从我看过的所有典籍里,这是最适合你的。”
“哦好。”谢言星重新低下头,手指点了点残卷中的一行字,“所以,我认为关键在于调和所选的灵草与试图炼化的灵力。温影前辈基于金乌坠露饮的食谱改进,以炼化火系灵力。金乌坠露饮本身主用火属与水属灵草,使火系灵气愈发狂躁,不易控制。”
苏昭辞定定地看着她。
明明这是收益最高的路,只是有些风险,劝她去藏书阁时,想到的最优的食修法门也是这本《天地一锅炖》。
为什么此刻,心似是被一根线吊着,不上不下?
眼前的景象忽然扭曲褪色,变作了熟悉的黑白两色交织。随即,炸出一团赤金色火光,灵气暴戾四散,隐隐可以看见源头。
一尊碎裂的鼎。
苏昭辞喉中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谢言星正梳理残卷中记载的适合被改进的部分,便看见苏昭辞唇色发白,像是忽然喘不上气。
她吓了一跳,担忧地问:“又犯旧疾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来得如此突然。”
苏昭辞急促地喘息着,连带着眼睫挂上虚汗。
他制止了谢言星靠近的动作,努力对抗着剧烈的头痛与心悸。
勉强平复了一点,他扯出一个笑,声音像是浮在空中:“这炼化天地灵气的法子真是,实在凶险,想想就让人喘不过气……”
谢言星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心知这显然只是托辞,看在他面色苍白如纸的份上,顺着点头应是:“是不算稳当的法子,但若能成功,便开新局,一想到能做这种尝试就让人兴奋。”
苏昭辞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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