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是偶尔才听到这个传言的,这个传言太离奇太荒诞了,所以他觉得是真的。
因为人类根本想象不出这样荒诞离奇的事情!
贺真义顺便发表了一下个人见解:要我说,陛下不该想着用立后的方式来收拢兵权,这是歪门邪道,走不通的。
崔衍昭:
崔衍昭脑壳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
贺真义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担忧地问崔衍昭:你现在还是坚持要造反?就算决心不改,但你确信能过大将军那一关吗?
想到这么好看的人撞上大将军,不仅会死,而且还是背负着乱臣贼子的名义去死,在史册里都留不下好名声,贺真义感到深深的可惜。
正可惜着,他听见崔衍昭反问他: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将军也想反?
贺真义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本想反驳,但又觉得非常合理。
毕竟大将军的野心吧,也称得上路人皆知了。
而且前几代的开国君主差不多都是大将军这个路线上位的。
贺真义真情实感担心道:可是,可是你万一抢不过大将军
崔衍昭满头黑线。
他不想听贺真义分析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以为自己是反贼。
而且他和王适安有什么好抢的?他只会想着把皇位让给王适安。
崔衍昭冷漠道:不用反复提王适安,没必要在乎这一点。
摆出冷漠的态度,贺真义就会知道他不想细说的态度。
贺真义:啊?造反怎么可能绕得过大将军呢?
但看着崔衍昭沉静难以捉摸的神情,他还是把疑惑都咽了下去,只记下了崔衍昭所说的没必要在乎大将军的话。
可能是不知道大将军的厉害,也可能是有了谋划。这不是他能管的,从龙之功虽然高回报,但风险也是极高。
接下来就是互相认识阶段。
贺真义猛然想起来自己连人名字都没问,就把人带到了据点。
他道:在下姓贺,名真义。请问郎君名姓?
崔衍昭:严昭。
虽然古代信息是不发达,但他也不确定贺真义是不是不知道皇帝的名讳,所以还是用假名好。
再不走心的假名也比真名更能起到掩护作用。
崔衍昭说完名字,看向四周,对贺真义道:生存才是第一要务,这段时间你们去河边捕鱼,房屋也找时间修缮下,总不能自己作践自己。
贺真义:
贺真义知道世家子弟可能并不会理解赋税会造成多大的负担,他无奈道:严小郎君,我们又何尝不想?但至少维持现状,他们还能守一份自己的田产度日。一旦种田开荒,户等提高,那些田产就会被他们拿去抵押借债,以充税钱。届时,他们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崔衍昭:如果陛下免除今年的赋税,并在此后下召减税
贺真义:那自然很好。可是严小郎君,你要多久才能造反成功?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已经绝嗣了。
贺真义觉得这只是崔衍昭的执政理念。
崔衍昭明白贺真义的意思,有种反贼帽子摘不掉的感觉,沉默了很久,最后道:你让他们放心开荒,我在官府中有一点点关系。
闻言,贺真义露出震惊之色。
严小郎君,你
崔衍昭警惕地强调:只有一点点!
被误认成官府派来的卧底就不好了。
贺真义长叹一口气:你家世这样好,又在官府中有关系,为何还要想不开呢?
崔衍昭:
崔衍昭觉得想不开的是贺真义,好好的为什么偏偏要认为他是反贼呢?
简单认识过后,贺真义带崔衍昭到村子各处看了一遍,没有哪怕一块地是被好好耕耘过的,全都充满了野性的气息。
为了发挥模范作用,崔衍昭拿起向贺真义要来的锄头,翻起了地。
崔衍昭:这些杂草没有用,把它翻进土里,当作积肥。
崔衍昭动作熟练,就算宽袍大袖也没影响发挥。
贺真义:?
贺真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出身寒门,家世比普通的自耕农好一点,但后来很快就败落了,他于是开始学自己种地。
但遭受的盘剥太多,加之他对玄学颇感兴趣,就把田产全部变卖,在各地道观浪荡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发现玄学对国家没有意义,学得越多,心里就越排斥,决定找个地方置办田产重新开始。
机缘巧合下就来到了这里,因为同情这里人的遭遇,就利用玄学术法冒充天师道弟子,教他们占拒世家的田产,以便官府重视他们的诉求。
贺真义回神,发现自己的进度甚至还不如崔衍昭。
崔衍昭可是世家子弟啊!
他看看自己和崔衍昭手中并无差距的锄头,实在掩饰不住震惊: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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