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妤:“嗯。”
她当然知道姐的不容易,她每天都能看到姐的这个虚假的原生家庭,她无法想象姐的心里有多难过有多痛苦,但她可以想象到她陪在姐的身边支持姐,姐会有多高兴。
姐不是想要和姑姑争,姐是要和她自己争。
姑姑的年纪已经不轻了,姐会让姑姑一直负责海外的生意,姐要让集团抓在自己手里才有安全感,姐的野心,她一直知道。
每次姐找她喝酒,她也都明白,是姐的压力太大需要排解的时候。
薄妤仔细地用毯子围住姐,温声说:“我和祝英的公司,就是为姐准备的,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们公司的资金可以都用来支持你。”
薄蜜双手抱着薄妤的腰,眼泪无声落在薄妤的衣服上,她轻笑:“好,小妤,姐永远的好妹妹。”
谢吟婉安静地看着薄妤与她姐的拥抱,她心底没来由地有些烦闷,她明知道自己该为薄妤有这样的姐妹亲情感到欣慰,可她就是忽然烦闷。
可她这烦闷只持续了半分钟就好了。
没关系,就算薄妤拥有很多爱,都与她对薄妤的爱不同,这阴阳两界,只有她谢吟婉可以为薄妤找到薄妤的母亲,她是唯一,是薄妤最重要的唯一。
薄妤送薄蜜回房睡觉,照顾好薄蜜,为薄蜜擦了脸和手脚,为薄蜜关上灯,慢步回房。
方回到房间,就变成了谢吟婉照顾她。
温好强身健体的药液,牙刷挤好牙膏,漱口杯接好温水,叠好薄妤在露台披的毯子,给谢谢换好睡觉的睡衣,还要再去脱薄妤的衣服。
“好了好了。”
薄妤笑着制止住谢吟婉的手:“这个我自己来。”
谢吟婉只好作罢,她靠近闻薄妤口中的牙膏味:“好香。”
薄妤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现在卧室里只有她和谢吟婉,她心情就变得轻松了许多:“谢谢。”
谢吟婉环着她腰抬头:“嗯?宝贝怎么啦?”
薄妤脸微红:“谢谢‘谢谢’。”
谢吟婉笑着埋进她怀里:“不用谢,早点睡吧,做个好梦。”
薄妤:“?”
这么早就让她早点睡?
隐约觉得谢吟婉的态度有点不太对劲。
很快入睡,睁开眼是一片开满粉色桃花的桃花林,地上也铺满了桃花的花瓣。
同时漫天桃花瓣轻轻扬扬地飘着,仿佛天空在下着花瓣雨。
这是她见过的最浪漫的场景,犹如置身在童话中。
薄妤看向自己,她正坐在麻绳里面嵌着似锦繁花的秋千上,她扬声:“谢吟婉?你在吗?”
忽然眼睛被蒙上,谢吟婉柔情似水的声音响在她身后:“猜猜我是谁?”
“谢谢。”薄妤笑说。
她闻到了谢吟婉身上很浓的桃花酒香和胭脂香,好香,她忽然理解了谢吟婉之前说过很多次的想把她吃掉的话,真的是香到想吃了对方。
谢吟婉却道:“不对。”
薄妤:“嗯?”
谢吟婉咬起薄妤的一缕发丝:“你再好好想想。”
薄妤思索。
这是在梦里。
而上次在梦中,她们两人成亲了,圆了半个洞房。
“想到了?我是谁?”
谢吟婉嗓音娇娇的,勾勾的:“宝贝,你快说。”
薄妤抖动的睫毛感受着谢吟婉手心的柔软,她背贴着谢吟婉的纤柔身体,努力回想魏晋时期的称呼。
对了,她看到过,她也给谢吟婉讲过。
江文学城。
魏晋时期, 大多称呼妻子为“卿”,妻子也会称呼爱人为“卿”。
爱人之间,亦会亲密地称对方为“卿卿”。
像“娘子”这样的称呼是在唐宋以后才开始盛行。
薄妤在书上看过以上这段话, 她看了什么就给谢谢讲什么, 讲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都是常识性的东西,现在回想就觉得不对劲了,她怎么什么都讲什么都教。
薄妤没有谈过恋爱,“宝贝”这种甜腻腻的词她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卿卿”这样已婚爱人之间的亲密称呼。
她脸红发烫地转移话题:“这个桃花林很漂亮, 奶奶也有一片桃花林。”
“这就是来自你的记忆,来自你的想象。”
“难怪。”
“嗯。”
不过薄妤很多年没有去过了。
她想,明年春天, 她可以和谢吟婉一起去桃花林摘花瓣,把摘下来的桃花晒干, 可以留着做桃花酥, 做桃花酒, 味道会比在外面买的桃花干的味道要浓香很多。
谢吟婉的纤柔双手还覆在薄妤的眼睛上,薄妤鼻梁高,谢吟婉的手指虚虚地搭在薄妤的鼻梁上,谢吟婉不高兴地说:“你对你奶奶都能撒娇,为什么不能对我撒撒娇?而且我也和你很亲密了啊。”
薄妤些微无奈:“那是奶奶,是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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