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深吸一口气,尝试伸直手,点燃引线。
火苗“滋滋啦啦”向前推进,火孔雀“哗啦”一下,宛如扇子展开,迸发出四射的火星子,倒真像是孔雀开屏,栩栩如生。
苏云青眸光随着烟花绽放,紧跟着亮了起来,不自觉扬起欢笑。
小巧的烟花摆在院子里,一排又一排,火光熄了又燃,玩了尽兴。院子里暖烘烘的,雪落也不觉半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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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来啦![墨镜]帅气登场(将将将)
今天多更一点,明天周一暂时不更,周二上夹子晚上23点更~芜湖![加油]
濯雪(9)
长廊悬挂的红灯笼在风中摆荡, 火光跳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舒适温馨的烟火气息,整个院子暖洋洋的。
然而, 热闹与欢愉总是一瞬而过。
芳兰兴奋蹦跶在她身边, 颠着沉甸甸的一袋银子, 雀跃道:“夫人, 将军也太阔气了,将军府里百余人,这得花多少钱啊!”
苏云青低头看着手心里鼓囊囊的红钱袋, 勾起唇角, “是很阔气。”
很难得,这也是她第一次收压岁钱。上一世的将军府总是死气沉沉, 周叔派发压岁钱给下人,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出神间,芳兰已经回屋数她的小银子了。
苏云青推开贴着红福字的门,屋内无光,黑压压扑面而来一股凉风。她侧头去瞧, 窗户被吹开,雪花飘入,在窗边的棺盖上落了一层白霜。
她微微一愣,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刹那间伸入她的体内, 将产生美好幻觉的灵魂拉了出来, 温度散去,独留一具冰冷的空壳。
红钱袋放置在桌,她走过去关上窗户,下意识抬眸朝外望一眼。不知是错觉还是月光朦胧, 她总感觉屋檐落的雪有几处显得不均匀,过于薄了。
“夫人。”周叔在院子里唤她。
苏云青回过神,关紧窗户,“周叔,怎么了?”
“我给夫人送热水来。今日是大年,下人们放了个小假。”周叔一瘸一拐提着热水进屋。
“多谢,我自己来吧。”苏云青见他吃力,慌忙去接,却被周叔婉拒了。
“不用不用,今日的水有些烫,半路放下不方便,干脆给您送进去。”周叔越过她,径直往浴室的方向去,路过棺椁时不经意轻瞟了眼棺上覆的雪。
他放好热水,笑道:“夫人早些休息。”
苏云青点头回应。周叔方才不经意的一瞥,她捕捉到了,这更加让她确信定,所有人在前院放烟花的时候,她窗外的屋檐上曾有人在,就是不知是谁。
……
苏云青在府里待了两日,没察觉异样。府中大多下人放了几日小假,连芳兰也一大早跑出去玩了。
今日的府邸空荡荡的,空的似乎只剩她与周叔两人。
“将军和贺将军呢?”她疑惑问道。
周叔顿了顿,“这几日各府间相互拜访走动频繁,许是去了贺府。”
苏云青以府中沉闷为由,出府上街闲逛。街道上依旧热度不减,人来人往,拥挤不堪。
将军府对她从未有过信任,屋檐那人待了多久,又被将军府的人观察了多久。
她那夜没发现什么怪事,但在棺材里发现了细微的香灰,像是衣袖沾上不小心抖落而留。
她猜测,若是陛下的人,应该回重新找上她。
人群拥挤,苏云青正出神,突然,身穿布衣的男子,迎面走来,不小心撞上她的肩膀。
“抱歉抱歉。”他神色匆忙,未看她一眼,匆匆道歉后消失在人群中。
苏云青低头一看,手心里塞着一张信纸,她边跟在人群后前行,边展开信纸。
果不其然,是圣上派人传的话。提醒她杜大人近日要去远青观上香,远青观有所反常,让她留意萧叙,可别让他遇上危险。
显而易见的意有所指。
远青观?萧叙?
不久前,将军府才给杜大人送礼,如今,圣上让她留意远青观,定然是萧叙和贺三七盯杜大人,盯得太紧了,又或是杜大人有了什么异,让他们不得不跟紧。
远青观,她有点印象。上辈子她手里拽着萧叙叛变的信,逃离他,只想寻一片自由,却遇见了一个小道士。小道士自称来自远青观,非要缠着给她算上一卦。也是从那天起,她的逃亡路充满坎坷,只得被逼往乌余十三族的方向。最后,她只感受到疼痛到麻木的身体拖行在荒漠之中,与手中那封染血的信,一起悄无声息死去。
若没记错,这个小道士是萧叙的人,她曾见过他与萧叙的属下密谈,就是不知小道士是江湖游客,还在尚在观中。
苏云青回头,一眼晃去没发现有人跟着她,于是改道朝远青观走去。
远青观不算太远,位处于城外静谧的偏山,地势较高,可将整个京城繁华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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