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轻哼一声, 在食篮中挑选甜酥糕,尚有余温,她捻在指尖转瞧, 酥皮顺指尖簌簌落到地面。
“我自有我的办法。倒是将军,带黑甲军闯入苏府, 那阵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是去抄家。”
“如此张扬,难道不怕旁人说闲话,传回陛下耳朵里,惹来猜忌?”
萧叙:“本将替自家夫人讨回嫁妆, 传出去,只会得到一段佳话。”
苏云青:“是啊,将军算得正好。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萧叙从账卷中抬眼,“夫人在呛我?”
苏云青:“将军误会了。”
萧叙冷笑道:“误会?那我倒是好奇,若我不来,夫人准备如何脱身?是等苏家对你动武不成?”
苏云青不语,咬了口酥糕,豆沙馅缓缓流出。
随口一句,竟真猜中了。萧叙眸色一沉,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责备之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你想出来的损招?”
“苏济从杂役爬到今日之位,最懂权衡利弊,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中对你动武,你的招不管用。”
他指尖重叩在桌,“你的计谋不及他半分。”
苏云青闻言嗤笑一声,将半块糕点丢入口中,取出帕子擦拭指尖遗留的豆沙。豆沙早已拭干净,她仍机械地重复动作,直到手指搓得通红。
“苏云青。”萧叙清冽的嗓音,拉回她的理智。
苏云青手指轻颤,终于停下了动作,抬眸望向他,认真地说道:“将军说的不错,苏济不是柳晴柔,我也没那么好的运气,能恰好抓住推翻他的机会。”
“他圆滑、狡诈,懂得局势分辨,不会轻易让自己失势。”
萧叙收起卷轴,扫过她泛红的手指,眉头微拧,“你想做什么?”
苏云青放下帕子,端起茶水慢饮,“没什么,将军不用担心,我的小把戏,威胁不到您。”
她的计划,无人知道。连阿钥都不知,捂得十分严实。
是怕牵连无辜,还是不信任何人。
苏云青别过头,又寻了块新糕点,“苏济记不清陛下赏赐了我多少东西,想必将军在其中动了手脚。”
若没猜错,萧叙做了两份圣旨递交给衙门,其中一份数额远高实际。从苏济手里捞走半分,再从断指官员手里捞走半分,他手里得来的钱,抵得上她一份‘嫁妆’的钱。
不动她的嫁妆,是怕陛下派人查起。
萧叙轻笑:“苏小姐的意思是,要与我分成。”
“将军如此帮我,总不是真是为了助我夺回银子。”苏云青托腮睨视他,“将军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借嫁妆之名,把额外获得的钱洗干净?”
“既然如此,不知将军要几成?”
萧叙眉宇间阴郁散去,眼底浮起几分玩味,“夫人不是说自己是个聪明人,那不妨猜猜我要几成。”
苏云青竖起一根手指,“一成。”
萧叙亮出掌心的账卷,晃了晃,“夫人觉得,我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吗?”
账卷在他手里,若谈不妥,她怕是一文难取。
苏云青识实趣,眯了眯眼,大度的再掰开一根手指,“两成。多的没有。”
“没有?”萧叙挑眉。
苏云青绝不妥协,“将军私改圣旨,就不怕我告到御前?”
“怎么?夫人是要状告亲夫?”萧叙语气慵懒,不怒反笑。料定她不过虚张声势,耍耍嘴皮子功夫。
苏云青忽而靠近,“嗯,我要告你。”
萧叙低沉一笑,觉得甚是有趣,“那去便是,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去衙门了。”
苏云青瞳孔微睁道:“嗯?萧叙?”
萧叙托腮看着她,“怎么?失算了?”
“哼。”苏云青抱臂甩头,把食篮重重一扣,不再搭理他,“青罗坊放我下车。”
生起气来,连最爱的糕点都不吃了。
萧叙展卷垂眸,不再逗她,“你的嫁妆一分不少,我也不用分成。苏家两处宅院交由你明日挂牌发卖,能卖多少钱,全凭你的本事。”
苏云青骤然回头,诧异道:“给我?”
然而萧叙低头审阅账目,没有抬首的意思。
“那是你应得的。”
“那我可以……”
“不可以。”萧叙截断她的话,强调道:“宅子随你处置,但你不可入住。”
“……”
这人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连她想搬出去自立门户都猜到了。
严防死守,看样子三年期内,她都妄想搬离将军府。
萧叙:“苏云青,今日你还算计了一人,是打算借他之力脱困。”
苏云青:“将军既已猜到又何必再问我。”
萧叙冷呵一声,“怎么?我还问不得了?我若不来,明日满京该传你们二人的风流韵事了。”
苏云青:“将军与我的恩爱戏码,演得惟妙惟肖,如火炖青,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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