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困惑,“什么?”
她脸绯红,“你、你不是要帮忙吗……帮我在颈后……打、打个结。”
萧叙侧过身,用身影挡住晃动的帘子,指尖轻搭在她细腻的脖颈,慢慢游走,在颈窝寻找她所指的两条细绳。
许是怕惊动这只容易炸毛的猫,他的动作很轻,闭着双眼看不清位置,只能从肩胛骨滑过开始摸索,放轻的动作令苏云青十分不适,脖颈跟着颤抖微缩。
终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了那两根细长的红绳,手指灵活打上结。
苏云青提醒他,“腰后还有一条……”
萧叙方才松懈下来的气,再次屏住,滑向她的腰窝,指尖剐蹭之下,苏云青忽然敏感一颤,轻哼一声,又很快止住,低下脑袋。
她的腰部太敏感,那一声将整个车厢拉向不对劲的氛围。
萧叙指尖缠绕红绳快速打结后,和她拉开距离,“你……套好里衣,我帮你上药。”
苏云青窸窸窣窣一阵忙活,迅速套好右臂,将左臂露在外,她拽好衣服,戳了戳等在一旁的萧叙。
“我好了。”
她白皙的脖颈挂着红绳,经过微突的锁骨,一路延伸到衣襟若隐若现的丰盈中,轻薄的里衫透出贴在肌肤前那抹红。
萧叙别开视线,观察她胳膊的伤势,青紫交加,伤口崩裂,一路拉扯,伤的有些重。
她抱怨的呢喃回荡在耳边,‘萧叙,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女子,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他微微侧身,让光透来,又不让她暴露在外,借着微光,翻出药膏,托住她的胳膊,指腹沾药轻轻涂抹,再轻手轻脚为她包扎。
“你很信任张远达和林阔?”
苏云青:“你怎么老和这个问题过不去。”
这种时候,他肯定要拉紧绷带威胁她。
再他开口生气前,她急忙道:“别扯我的伤,会很疼的。”
萧叙怔住,手紧跟着一顿,不敢再动半分,意识到她为何提醒这句时,才反应过来,她害怕他以往威胁人的手段。他继续包扎,指尖再度放轻,“我不该问?”
苏云青:“你很不信任张大人?”
萧叙声音很低,细语在耳畔,仅两人可闻,“看样子,你的师父,没有把话给你说全。”
“嗯?”苏云青不解,“何意?”
“临安四通八达,交通便利,他在十年前将临安县令之位传给旁人,可那个位置他也坐了二十余年。你认为他身上真的干净,一分未贪?”
“他若没有贪银,又如何能在传位后,极有经验,告诉新县令如何吃下朝廷拨的银款,而不被罚?”
“苏云青,他是户部尚书,户部走的每一分钱,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苏云青:“什么意思?”
“所谓的‘海匪’究竟是谁?事到如今你还不知?”萧叙为她套好左袖,又自然而然给她系好腰绳,拿过外衣,继续服侍她穿。
“现在,你还相信他吗?”
苏云青:“不对,临安确有海匪入城,他最多也是借了海匪的势……并不可能真是海匪……”
萧叙:“有何区别?”
苏云青:“可是,他在朝蛰伏多年,布一场大局,掌控万草堂、春花阁,甚至成为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为调查出一份朝野名册。他说你在明翰堂放了一把火,是他救火留下帝师书籍与画像……他不是在帮你吗?”
萧叙为她系腰带的手顿住,“画像?”
苏云青:“烧了半张,我从前经常在画像前罚跪。张远达说他以为你会回去,若是看到画像,自然会查看,发现他放在背后的名册,作为己用。”
“边关我能掌控,朝野是他的地盘,册上之人,错信一个,我将满盘皆输。”
苏云青总觉得,萧叙很不信任张远达这个人。
“你……与他有过节?”
萧叙:“苏云青,识人不能只看表象,他能从一个荒村野童徒步百里,跪拜数十次明翰堂,求帝师收他为徒。再到晚年坐上首辅之位,就该知道,此人心思缜密,懂得忍气吞声,不会放过任何往上攀爬的机会。”
“首辅不与朝中任何人为伍,孤身一人,真以为高处不胜寒?他贪过多少银子,又还剩多少,我想那本账册你应该看明白了。”
“他在明翰堂看见我的身影从帝师屋里出来,看见我放火烧堂。一字一句,你有没有反问过,早已离堂的人,为什么会在朝廷动荡,危机四伏的时候,出现在哪里?”
“他去做什么?他是去套帝师的话,询问圣旨上写的究竟是哪位皇子继位。”
“你与他相处不过数月,就已被他牵着走了?”
“想必,他也同你说了,他所做的一切是为我,是我决定助李澈登基,他才决心帮一把。”
“他看中的是首辅位置,而不是我。”
苏云青沉默着。萧叙用另一种角度分析她说看到的一切,这个角度,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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