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侯爷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在日渐相处中付出真心?”
“你们二人,又当真是恩爱两不疑?”
“我看未必,你为了调查我,将海棠那个蠢女人哄得团团转,得到我的证据。一刀杀了她又如何,侯夫人怕是生闷气了吧。”
“说来,这几日我去找过她,她拒绝我两次后,见我坚持,邀我独进里屋用茶。”
李淮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瓷杯,漫不经心转玩,“夫人的茶,当真是醇甜。依稀记得衣铺开张,我入内屋,她不当心撞掉茶杯,弄湿我的衣裳,为我擦拭。侯爷出现的真不是时候,再晚些,想必她会因为愧疚,替我换衣。”
他冷下脸来,手中瓷杯猛然打旋朝他飞去。萧叙始终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近在咫尺时,一柄长剑从旁一腕,寒光乍现,贺三七速极快出剑,瓷杯斩成两半。
萧叙抬眼,两指半空一接,眨眼间甩过碎片,几乎在另一半碎片落地的瞬间,锋利的瓷片擦过李淮脖颈直钉对面墙壁。
环境太暗,李淮在暗,萧叙在明,在此种情况下,他竟能找准位置,要不是他闪的快,脖子就断了。可他不知,萧叙本就没想要他的命。
李淮指腹摸过侧颈,血液流出,他眸光一沉,“侯爷本事滔天,何必要扶持那个蠢货上位!”
“不如我们联手?夺下这个大靖江山如何!!!”
萧叙冷笑一声,“怎么?殿下也要保我荣华富贵?不过河拆桥吗?三十万暗兵还在等殿下调动呢。”
阴谋被揭穿,李淮索性不再装,眼底染上疯劲,大笑不止,“前朝余孽,萧宴山!!!不知道我们两的罪名,谁更大?!”
萧叙亮出印上金虎印的罪证,那份李淮准备栽赃给他的四十万暗兵的罪证,“殿下怎么急眼了?在这等我多时,是想威胁我谈合作?”
“你说,我把这份罪证承上前,连带这张旧时皇子兵印的图纸,李澈那个蠢货,长没长眼,瞧个明白?”
送入宫的两份证卷,边关与前朝旧案,是李淮的手笔。
把萧叙贬入临安,也是他在背后动的手脚。萧叙不淌临安浑水,该淌的就是他李淮了。
萧叙接过贺三七的剑,迈腿走进黑暗之中,“我有殿下的罪证,不知殿下可有我的罪证?”
“全天下知道萧宴山这个名字又如何呢?我是萧叙啊,殿下。”他低笑,轻抬剑锋架在李淮脖子,压迫十足,“这个节骨点上,李澈会信你,还是信我?他的江山,可是我打来的!”
“我让他坐稳!他就能坐的稳!”
没有实质性证据,李澈就算明知萧叙是虎,也惹不起,在暗兵已动的情况下,他不会轻举妄动,再如何也要仰仗萧叙的势力平乱。
这么些年,萧叙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又有多少皇子死在他的剑下,多方混战,他在暗中怂恿,杀了多少能人武将,换成自己人,他早已在无形之中,将自己的势力分布在边界各处,深渊大口逐渐吞噬大靖。
他要彻底根除朝中暗锋,李澈是他安排的替死鬼。
“许明哲!!!”李淮大唤一声,躲在暗处本该出现救场的许明哲,此时被另一柄长剑架脖。
许明哲折扇无形与封言的剑对峙,他身处与旁屋,后腰还抵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两柄利器鲜血淋漓,但他身上无一伤口。是他低估了这个无声闯入的小孩,近乎没怎么出招,他就已然被利剑锁喉。
屋子,静得可怕。
萧叙笑而不语,反手握剑,往李淮脖子又压一寸。
“殿下,你在不夜坊埋伏的二十三人,已经是具尸体了。”
李淮怔住,面色苍白。萧叙居然准确说出了数量,是什么时候动的手?一点动静没有。跟来的也只有贺三七,难道还有旁人?是他们相谈时拖延的时间?!
“我这份罪证,不然就让殿下代劳?”萧叙剑锋压他往桌边走,手中罪证摁在桌案,抓住李淮的手沾过血,指纹摁在罪证上,“殿下办事太着急,暗兵花钱买,舞女只教魅惑不懂杀人,琴师非死士,想刺杀我都没点本事。”
“苏家祖母宴席上,殿下是见我意外出现,怕琴师严刑拷打下说漏嘴,所以派许明哲将他杀了?”
李淮眸色一暗,抄起桌上茶壶朝萧叙打去,萧叙快速躲开,李淮借机退到一侧拔出长剑与萧叙对峙。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贺三七倚在一侧静观,走的每一步都在计算之中,接下来只要让李淮自诩聪明,找个机会跳窗而逃,坐实畏罪潜逃。
李淮长剑对准罪证,准备销毁,萧叙眼疾手快,剑直刺,半路截下,挑开他的剑,带着人往窗边打。
萧叙手腕一转,本意是将人逼出去,结果李淮不知怎得,两眼一晃,竟失力未躲过这一剑,刺穿肩膀,鲜血直下。
李淮掀飞书架,与萧叙拉开距离,立马意识到自己体内有毒!是什么时候的事?
贺三七眉峰一跳,察觉异样。
李淮推窗正要逃时,这时,楼下传来一片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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