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你可真是厉害,真叫你逃过去,把蛊毒带到身边!”
苏云青咽下那阵恶味,忽然疯笑出来。
“笑什么?”萧叙手中发狠,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止住嘲笑。
苏云青扬起眉眼,指尖在他手背挠出血痕,面色发白,仍不服输。
她的面色越来越发白,萧叙忍着股气,抬手把人甩到桌案上,怒火焚身,力道过大,桌案顿时被她的身子砸成两半。
苏云青脊背一阵刺痛,闷哼一声,蜷缩在地抽搐两下,缓了口气,湿泥沾在发丝,弄脏她白皙的脸。
笑声并未停止,她的视线顺眼前那双黑靴上移,望向居高临下盯着她的人,搀扶刑板站起身,漂亮的红裙破碎,笑容沾染血污。
“萧宴山,整个大靖,除了我,没有人能解蛊毒!你不是想知道,我那一瓶毒,下到了谁的身上?”
“只要苏家夺不到礼部之位,身败名裂之时,我自会告知你!”
萧叙阴沉着脸,“苏家,还死不得。”
“我只要他们死,你办不到,我自己也能办到!”
苏云青说罢要往外走,才迈步,萧叙掐住她的后颈把人拉回来,“你不说,我有得是办法,乌余的蛊毒疼起来可是要命的,仿制蛊毒尚且如此,不知夫人手里的真毒,是什么感觉?”
他将人丢在阴暗的刑房,派人上锁,不再理会她。
冷却的汤刺激她的肠胃,血猩味冲鼻,她胸口顶起一股气,趴到一旁难受的呕吐。
汤内的蛊毒量数不多,一时感受不到异样,但浑身的酸痛足够她蜷缩在一旁,无法动弹。
贺三七闻声赶到侯府时,就听来这么一出大事。苏云青居然在每日不间断的给萧叙下毒,她是想掌握他的命脉?
“为什么没杀掉她?”
“杀了她?”萧叙转眸询问封言,“顾帆所言,是真是假?”
封言点点头。
苏家背后有人,并非李淮,而是另一个势力,一个从未露面的势力,在利用苏济逐渐侵蚀朝廷。
贺三七着急坐下,“苏大小姐要留到何时?我明日去衣铺把账薄改了,剩下的账可以利用这次出征掩盖过去,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是时候该处理掉了。”
萧叙两瓶蛊毒放在桌上,回想起那日他彻查东码头,遇到的抵达船,那只船怕是她的势力,轻易走私蛊毒,躲过他的搜查,唯一没查的地方……是她怀里?入车时,她撞到胸口,便一路借捂着胸口的理由,藏匿蛊毒带进侯府。
“一瓶蛊毒用尽,你知道她下给了谁?杀了她?难不成让张远达从土里爬起来?!”
贺三七噤声,转言问:“那现在如何办。”
“让她交出解药。”萧叙五指收紧小金瓶的纹路刻在掌心,他对封言道:“盯紧苏家。”
苏云青浑浑噩噩缩在刑房的角落里,手上的污秽已干,粘得她五指难以伸展,冷油刺激她的胃,一阵一阵抽痛,她蜷缩在地,小心呼吸才能得到缓解。
昏暗无光的刑房,血味挥之不去,地上馊掉的饭菜弥漫酸臭,几个味道重叠,熏得她头疼。
迷迷糊糊间,也就只要周叔为她送饭时,才能看到片刻的光迹。
“周叔……顾帆他送来的是什么东西?”苏云青捂住抽痛的胃,白着唇,虚弱询问,“能不能告诉我。”
周叔不语,只是将今日寡淡的白粥和一碗热乎的汤放置在她面前。
苏云青盯着那碗汤,脸色煞白。
周叔:“夫人,两日未进食,吃些吧。”
苏云青被关在刑房,足足七日,房外的消息她一概不知,每餐只有一碗白粥和炖汤,若是不吃,下顿便连裹腹的白粥和汤也没了。
她的身子日渐消瘦,早没多余的力气,靠在一旁吊着一口气艰难喘息。
“夫人……”周叔推开门时,并未如往常一样,尽管知道他不能多言,还是执着来询问他事情的人。他紧忙放下食篮,点起火烛,瞧见阴影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身影。
糟了!
周叔跛着腿,着急忙慌去寻人,“去唤大夫!”
他话音刚落,一抹黑影从府门闪入,径直往刑房去。刑房阴湿刺骨,微弱的火光难以照清她的身影,他快步上前,抱起她,触及到她的刹那,差点被她滚烫的肌肤灼伤。他心中一悸,紧忙带人回到主卧,为她沐浴更衣,洗去浑身污秽,又让大夫前来医治。
萧叙多日没有回府,今日刚回,便来了这么一出。
他坐在床榻边,握起她的手,石头在她掌心划出的血痕早已愈合结痂,炭火灼烧只剩余下红痕,小心翼翼的包扎于事无补显得多此一举,他指腹沾取药膏涂抹在她的手心,无用功的绷带缠绕数圈。
苏云青睡梦里也不愿看见他,平静的面容歪向里侧,右侧脸颊红印未褪,他轻轻把掌心覆盖上去低垂着头沉默良久。
“侯爷,大夫开的药熬好了,给夫人灌下吗?”芳兰多日总算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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