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滴答滴答’流向两人脚边。
他紧握剑刃,剑尖刺进他的胸口深入大截。萧叙眼底浮现阴郁,垂眸瞧了眼她毫不犹豫刺进的剑,竟真想取他性命,“解气了?”
他似笑非笑抬眼,“夫人出去玩一趟,学会把剑对准别人,倒也不是坏事,比以前聪明多了。”
缓缓飘落的雪,挂在剑锋。
深不见底的眸子骤变,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凝结,力道凝聚掌心,猛然拔出胸口的剑,握着剑柄的苏云青被他震来的劲推了下,退开小半步。
他丢开剑,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深吸一口气,“但你,没对准!”
萧叙向她逼近,带血的手,抚摸天寒地冻间她冰冷的脸,“刺偏了,夫人。”
苏云青眉头一拧,甩开他的手,厌恶抹去沾在脸上的血。
萧叙不恼,瞥她一眼,越过她,往屋子里去,踏上阶梯时,身后的声音冻得有些发抖。
“你很想他去死吗?”苏云青声音很轻。
萧叙停住步伐,并未转身看她,“什么?”
恰巧此时,封言驾马赶到,目光扫到地上触目的血迹时,顿时愣住,看向他们二人。
苏云青:“你知不知道,没有玛瑙,他会死在今日!”
萧叙蹙眉,不解回首,“什么玛瑙?”
封言同样滞住,目光在两人间游走,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遇劫。’
当时,萧叙发现他杀了同行的‘嘴巴’,让他把泛舟找出来,不然会派新人去搜,他以为半路的遇劫……是萧叙不信任,派去的暗兵。数量较多,寡不敌众,他要护着泛舟,包裹被抢,那些人目的明确,刀剑直对泛舟,斩断他几根发,好似确实有东西从他怀里掉出来。
“遇劫?”萧叙沉下脸,“朕没派人去。”
他看向苏云青,忽然,无奈嗤笑,“原来是怀疑我派人,抢走了你们的定情信物?”
萧叙继续往屋子里走,即将跨入门槛前,只听她道了一句。
“是你的。”苏云青目光森冷,注视他的背影。
萧叙跨进屋子的脚收回,“什么?”
“泛舟。”
萧叙的背影定在原地,一时没了反应,空气凝固良久,他才再次踏进屋子,讥笑道:“夫人,为了护下你们的儿子,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
铁锁(5)
寒气砭骨, 寂然飘落的夜雪不疾不徐,屋内暖色烛光在眼前朦上白晕。
苏云青立在雪中,重新拾起那把剑, 定在门前, 目光一刻不移盯住萧叙。
封言站在她斜后方, 视线从雪划过的剑锋移动, 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雪洗不尽。
源源不断的血沿路落在积雪。
没一会儿,萧叙抱着泛舟从屋里走出来, 他身后跟着垂头不语的大师兄。
“铮——!”
黑剑划破雪空, 再次展露锋芒,指向阶上背光而立之人, 他胸口的血迹染红怀中小儿的白衫,身形依旧挺拔,姿态神情仍旧高高在上。
“怎么?夫人还没解气?”
萧叙挥舞大氅,把穿着单薄的泛舟裹进去,只留苍白的脑袋在外, 他面无表情看向挑剑威胁他的苏云青。
他直言道:“他,我要带走。”
“陛下不是不信,他是你的儿子?”苏云青缩起通红的眼。
萧叙:“苏云青, 你说些鬼话,觉得我就会轻易放过他?”
苏云青握剑的手恨得颤抖, “萧宴山, 别太过分。”
萧叙眼尾猩红,咬紧牙冷笑一声,“过分?”
他抬步往下走,她为了不伤到泛舟, 只能选择后退。
萧叙犀利的双眸恨不得穿透她,“朕可不在乎旁人的死活,但你在乎,不是吗?”
“他,朕要带走!”他重复一遍。
苏云青:“你与卑鄙无耻的李澈有何异?!”
萧叙单手接刃,攥在手心,与她对峙,咬牙切齿道:“只要把你困在身边,卑鄙无耻又如何?”
两人之间火光四射,雪花在眼前朦上白纱,刺骨的寒从脚底蹿起,如毒蛇爬上脊背,绒雪挂在肩头。
他沉声道:“你不是想要自由?不是想要出宫?朕放你跑,你会回来的,对吗,夫人?”
苏云青攥紧剑柄,冰冷的褐眸锁在他阴鸷又胜券在握的笑容上。
萧叙:“朕等你和离,和朕复婚。”
苏云青眸光一凝,想抽剑时,发现他紧握在手,没给她半丝抽剑回击的机会。
萧叙半阖起眸,“苏云青,朕已经让步。你想你们儿子死,我们大可在此耗着,等你们儿子死了,我们再生一个,如何?”
“别太令人作呕!”
萧叙沉笑不止,眼底血丝如网密布,“作呕?他身患怪病,全大晋的药材都握在朕手里!不和朕走,难道在外等死?”
“朕耐心有限,让你那些人多活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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