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直觉与夜色里模模糊糊的精致轮廓去探天师大人的鼻息是否绵长。
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去,第一个触碰到的就是温凉的喉头凸起。
祈冉冉暗‘啧’一声,吸取教训,二次探臂时微微将手向上挪了一点。
柔软指腹很快触及到另一方更为柔软的物什,是如雨中花瓣一样的触感,薄韧,濡湿,再微微向里探一探,还能隐隐感受到一方狭小潮热的滑润……
祈冉冉眨眨眼睛,脑中一个怔愣,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喻长风的舌头。
她顿时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只觉耳朵尖忽地就有点热,心跳也莫名其妙加快了些。
榻上的喻天师也在这时霍地翻了个身,颇具威慑性的高大身量往里一侧,面容朝向墙壁,只将个没长眼睛、能任她随意放肆的后背正对着她。
祈冉冉加剧的心跳遂又极快地平稳下来,她不再耽搁,利落安置好固定手腕的绸带,再搬来矮凳燃起蜡烛——
而后,就这么轻手轻脚地蹑足上榻,凑到了喻长风身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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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
天师大人的卧榻床板硬得没天理,刚躺下去就硌得她又咳了一声。
这声重咳来得措不及防,弄出的动静简直比方才撬窗时还要大,祈冉冉自己都被惊着了,急忙又爬起来,一手撑住身子,一手探过喻长风背对着她的挺拔肩臂,动作间沁凉长发如水倾泻,几乎快要盖住天师大人的半张脸。
手指第三次小心翼翼地伸过去,这次她倒探得准,指腹于他嘴唇之上轻巧一滑,确定他鼻息平稳没被吵醒,而是真切陷入了沉睡,遂便懈了心神,克制紧绷的肢体囫囵一松,安安静静地瘫倒在了他身边。
背对着她的喻长风听见祈冉冉呼出一口长气,一时间竟也破天荒想学着她幽长喟叹上一声。
他觉得祁冉冉今夜大抵是真的有点中邪了。
自然,他自己也不见得有多正常。
身为天师府最年轻的掌权者,他在继嗣时期就已经被族中宗老或直接或间接地磨去了所有作为‘人’的本能欲念,莫说如今已过弱冠,便是十四岁时初上战场,他在面对云谲波诡的各色煽惑时,都能将那份‘非人’的理智保有得近乎完满。
可方才祁冉冉爬上卧榻的那一刻,他居然恍惚听见了自身筋骨之中原始流窜着的占有掠夺重新醒觉叫嚣。
长久身居高位带来的完足掌控几乎瞬间让他对这陌生又危险的失控感生出镇压之意,
所以,他才能在祁冉冉肆意抚过他的喉结唇舌时,阻止自己对着公主殿下那根不知死活的滑腻手指头阖齿咬下去。
但好歹,公主殿下安生了。
不论她此番举动所求为何,至少他二人当下终于能够就此度过风平浪静的一夜。
天师大人如此想着,下一刻,他就感觉身后的祁冉冉再次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
公主殿下同他倒是真不见外,即便夤夜翻窗而来夺人卧榻,整个人也没有半分规矩绳墨的老实自觉。
喻长风都无需回头,自小训练出的如凶兽一般敏锐的感知力便已经准确觉察出了她的所有动作——
先是如猫儿展腰般自在抻了抻手脚,而后又循着他的方向同样翻了个身,凸起的脊背微向后弓,脖颈也浅浅弯下去,柔白面颊紧蹭上他的后背,鼻尖抵住他背心,东闻闻西嗅嗅,也不知想嗅到什么。
半晌,温润柔软的掌心慢缓缓贴上他腰际,恰如一株纤柔灵巧的蔓生植物,馥盈盈韧盈盈,起先只是试探性地捏住了一点寝衣布料,没觉出什么抵抗后又徐徐向前延伸。
柔弱又无害的,讨巧又漂亮的,只待占得了必胜先机,便会猝然霸道吞吃尽他整个躯体。
喻长风眉头紧拧,感受着那只软绵绵的手一路滑动向下,只看五指的朝向,似乎是要……
要解他腰间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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