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只是一时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呼吸过快过深,造成了呼吸性碱中毒,也就是常说的过呼吸症状。现在身体已经缓过来了,想必很快就会苏醒。”
缘一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而熟悉,是因为他见过几次——每次兄长在此处小憩或处理深夜公务时,他都会安静的守在门外,偶尔得以窥见一隅。
“嗯?醒了。”
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那道萦绕于他心间的身影停在了床边。
严胜垂眸,看着床上脸色尚有些苍白的男孩,神情是一贯的淡漠。
缘一刚刚苏醒,意识还未完全回笼,残存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兄长体内清晰的毒素对严胜安危的强烈忧虑压倒了一切,缘一完全是下意识的,调动了那双与生俱来、能窥见万物本质的眼睛。
通透世界的视野无声展开,严胜的身体结构、查克拉流动、经络走向一切内在的奥秘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他急切的、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审视了一遍,确认那毒素是否有被清除,兄长是否已经安然无恙。
对于严胜来说。
这种熟悉的、仿佛被从内到外彻底看透的感觉
严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先转向一旁候着的医生,语气平淡:“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大人。”医生恭敬的应声,迅速收拾好药箱,躬身退出了房间,走前轻轻带上了门。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兄弟两人。
严胜的目光重新落回缘一脸上,深邃的黑眸锐利如刀,直直刺入缘一心底。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的眼睛你能看到‘通透世界’,对不对。”
虽是疑问的句式,却是陈述的语气。
缘一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小脸瞬间血色尽褪,被巨大的恐慌攫住。他立马脱口而出的否认:“没有,我看不见。”
“你知不知道。”严胜的声音依旧平静,缓缓说道,“你很不会撒谎。”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对不起,兄长。”缘一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细微的颤抖,他蜷缩起手指,紧紧抓住了身下的被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要我。”
他是真的慌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害怕被眼前人抛弃的恐惧,在此刻压倒了一切。
见严胜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要开口“反驳”的意思,缘一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一种极端而绝望的念头骤然涌现——他忽然抬起手,两根手指毫不犹豫的抠向自己的双眼。
“你做什么!”
严胜惊住了,反应极快地一把用力攥住缘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缘一纤细的手腕瞬间泛红。他厉声呵斥,脸上难得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名为“惊怒”的情绪。
缘一被他制住,仰着脸,那双险些被他自己毁去的、纯净得如同琥珀般的眼睛里,盈满了破碎的难过和执拗:“兄长如果不喜欢,那这双眼睛就可以不要了。”
严胜一言难尽地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复杂情绪。他紧紧攥着缘一的手腕,防止他再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力的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且不说我何时说过不喜欢这双眼睛,就算我不喜欢,与你损坏它,又有何关系?”
缘一被他问得怔住,好似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孩童式的、纯粹的逻辑:“我不想兄长讨厌我。”
“”
严胜沉默了。
有个问题,一个贯穿了前世今生,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的疑问,终于在眼下,冲破了所有理智的束缚,脱口而出: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