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苦,符鸣下意识舔了一口唇角,只尝到了怪异的腥咸味,有些想吐,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地没有人,没有光,没有声响,像是一处墓穴,将他深埋其中。
过了好一阵,他终于恢复了一星半点的气力,不说能移山填海,至少?能扶着墙慢慢蹭下床。这屋的主人还挺贴心,在地上铺了层细软绒毯,符鸣光脚在其上挪动也不觉刺痛。
走没多久,符鸣便被身后?一股巨力强行?拽着手脚拖回,他的皮肉太脆弱,不得不以膝盖着地,跪倒在绒毯上瑟瑟发抖。
当当,此?刻有东西正在他脚腕与手腕上叮铃啷当地响。符鸣沿着皮肤摸索,果然摸到了轻薄的镣铐,触之生寒,还各挂着几串小巧的铃铛。
寒金织成?的缚仙锁?用来关他这个废人是不是太奢侈了。
这幅身体的穿着颇为清凉,他推测原主做的不是什么正经职业,难不成?是某个大能私自豢养的炉鼎?
根据真仙残魂为他恶补的历史知识,上古时期曾盛行?过炉鼎之风,残害无数天之骄子,后?被禁止。
无妨,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给他一年半载时间?,他也能杀出这片牢笼。炉鼎之所以销声匿迹,主要是有一位炉鼎出身的大能开创了炉鼎可学的天阶功法,而他恰好读过那本,如此?一来,重获修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拿了那么多年龙傲天剧本后?,符鸣总是很?乐观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的剧本有所不同。
清脆铃响渐渐平息,头顶却传来隐约的谈话声,以及棋落木盘的声响。
“也是多亏您主张开放互市,这几年来,雍城鲜少?有魔修作乱,边境安宁不少?。”
这位雍容华贵的女修正与萧怀远执棋对弈,她是现今顾家家主,作为顾家旁支的雍城前城主倒台后?,鬼市生意便由主家来接手。
“顾长老言重了,这是我徒的主意,我也只是传话。”萧怀远下得心不在焉,很?快就将顾长老所执的白?子杀得片甲不留。
自他徒弟死后?,她总觉着萧怀远身上的人味更少?了,从前虽冷,也不似这样的无情强硬。
顾长老无话可说,只得道?了句:“萧掌门,节哀。”
一局终了。
萧怀远本就不爱与人虚与委蛇,更何况,他还有更紧要的事。
待闲杂人等离去,他重启结界,自侧房暗室缓步下楼。
这里总是如此?安静,却也让他安心。
他的鞋跟敲在木质楼梯上,烛火应声而亮,暖光将榻上那人照得脸颊红润,显得气色很?好。
他的师兄从没这么乖巧的时候,无论何时,都不听劝告,而后?带满身的伤回来。只有躺在床上养伤之时,才会?姑且笑着向他认错。
但那都是谎言。
萧怀远侧坐在榻上,他的手虚虚握住符鸣的喉咙,逐渐收紧,直到符鸣微张的唇中溢出无意识的哭叫。
他又忽然松手,将符鸣的分?身环抱在怀中,低头前去与他拥吻。
在这短暂的肌肤交触中,他已有了反应。
这自然是极不寻常,有悖道?德,会?被世人戳脊梁骨的恶行?。但萧怀远生来便是怪物,他是父母苟合生出的孽子,生带异象,三岁才能言语,二十岁未能入道?。
那时唯有师兄不会?嫌弃他,现在也唯有师兄不会?讨好他,当真是冷酷无情。
符鸣的唇舌要比他的心要柔软许多,萧怀远后?仰拉出一条银线时,他正眼神涣散着大口呼气。
这不过是一具魂魄离体的分?身,只保有最基本的反应。
萧怀远轻咬符鸣耳垂道?:“师兄,你不是说人人皆有得偿所愿的资格么,来实现我的愿望又如何?”
符鸣现在十分?僵硬,或者说换谁来被一根烧火棍杵着也会?不敢动弹的。他正在尽心尽力地伪装尸体,架不住萧怀远实在太过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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