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了?
于延霆将唐绮牵涉案件的事儿与于红英一番细说,摊手道:便是如此,官家今早没有见她,现下太子监国,刑部是受的太子的意。
于红英琢磨来琢磨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阿爹,你觉不觉得,此事有违常理。
于延霆很苦恼,他挠了挠头。
可不是吗?这二公主怎能如此糊涂,椋都里头赚钱的买卖那么多,她碰这些不干净的事儿干什么?太不像她的作为了。
呵,就算她没有碰这些,眼下各地州府旱灾闹得凶,有人伺机栽赃她也不足为奇。于红冷笑着道。
于延霆听后,露出惊讶:那你说哪里有违常理?
于红英敛尽眼中狡黠的光,转头看书房的门,那边正对皇宫的方向。
皇帝先前宣你我入宫,定下御林军的事,是为什么?是为于家尽忠,辅佐东宫的同时,也要保护二公主。他既心里挂碍立唐峻为太子之后,二公主的安危,那么,今时今日,又为何不见二公主,任由二公主身陷险地?
背离他希望子女和睦的初衷了。于延霆一语直中要害处。
正是。于红英冷静自持,若我料想得不错,他想在撑不下去之前,做个大局。
于延霆还没想出来,眉头快拧成麻花了。
于红英看她父亲一眼,笑道:阿爹想不出来?那我同您说说,二公主先前得罪过谁。
于延霆当即答道:罗家,三殿下,以及稽查百官那事儿,御林军俸禄的事儿,还得罪了中宫。
于红英说:对啦!宋玥华是三殿下的人,那么端午长巷刺杀,二公主身上的疑云,您怎么知晓三殿下没有从中捣鬼,而眼下二公主受天子冷落失势,大殿下对二公主出手,光为一个谷允修么?唐峻此人,是个爱憎分明又能忍辱负重的,单看他受中宫掣肘多年,也能看出这点。所以他绝对不只是为一个谷允修,他已是储君,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到他登上宝座的路。
于延霆若有所悟,想了想,忽然掀起眼帘说:二公主失势,官家若撑不过病魔,东宫就能顺利登基,改朝换代!
于红英透过书房房门的缝隙,窥见一缕白昼天光。
她微眯起眼睛,说:越到这样的紧要关头啊,越是有人坐不住,阿爹,要变天了。御林军自端午后又暂充了神机营,那么这一局里头,还有了个至关重要的人,且看谁能先争取到他。
于延霆颔首,又问:既然是官家设的局,那二公主应当能脱困,咱要不要同姒儿通个气,让她此时不要乱动。
于红英摇摇头,叹气后,答说:不成呢,她若不慌乱,怎让中宫以为,二公主是真的身陷困境。咱们就做个局外君子,观棋不语罢。
相隔不远的公主府。
燕姒没有于红英想得那般慌乱,她先让江守一去督察院找了青跃,又命澄羽去接宁浩水过来。
春闱高中之后,探花郎留待都中等空缺,后来被分派去的户部,宁浩水现在是户部检校,位居九品,在椋都里只是个芝麻小官儿,根本无人注意他,这倒是也让他落得个清闲,办事处画个档告假,进出都不太受约束。
澄羽带他进小院,燕姒马上便拉住他说:事态紧急,我左右也想不出别的纰漏,只能想到这一处,你帮帮我。
宁浩水随她一道走过院中小池,边走边问:姑娘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周围有女使进进出出,不方便说话,燕姒就带着宁浩水穿过院子,上阶步入书房,泯静被留在后花园等青跃,是小竹过来奉茶。
主仆两个都没什么闲心喝茶,燕姒是神思不属,宁浩水则察言观色,就知她这副沉着样子是装出来的,不然不会火急火燎让澄羽把他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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