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又一笑,“区别可就大了。”
看来大家都看出幼君对庾祺有几分旁的心思,她心下不悦,“你觉得关姨娘和我叔父登对么?”
叙白只笑不答,默了须臾道:“那是他们的事,咱们做晚辈的不好置喙,我劝你也不要管,咱们只管咱们的事。等青莲寺的案子结了,我就托人到你家提亲。”
九鲤笑起来,“你不怕我叔父不答应,你们齐家脸上无光?”
他把手搭去她的手背上,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要你愿意,我就不算脸上无光,而且你肯坚持,庾先生迟早会依了你。”
“要是叔父一定不依呢?”
“这也不怕,我已写信托京城的旧友打听全姑姑从前的事,一定替你找到生父,到时候你的婚事自然是由生父做主。”
这位“旧友”想必就是昭王,她没说什么,只咯咯咯笑出声来,像鹦鹉唱歌似的轻盈松快,飘进庾祺耳朵里,却似在他腔子里点了把火。
哪有那么容易,全善姮最会瞒事,当年在她府上住了那些日子,也没瞧出什么蛛丝马迹。他虽不把此话放在心上,可只听叙白如此无所不用其极,也足令他十分气恼。真是好算计,不但要夺走九鲤,连他替她主张一切的权力他都企图夺去!
他咬得腮角一硬,正欲闪身出去,偏又听见张达敲门进来,将两扇门大大向旁推去。“大热天的,关着门做什么?”
说话揩着汗进来,抬腿坐在凳上,“我挨着把街上的人家都问过了,前夜下雨,大家都没听见什么动静。我看也是白费力,问这些人犹如大海捞针,不如回衙把人撒出去,满城查访那妙华的下落,找到了她,还怕找不到她那奸夫?”
叙白思来点头,“也只好如此了,一会吃过晚饭你就回衙去办,先查查城门路引,就怕她逃出城去。”
张达吃了盅茶,就有小尼姑来喊吃饭,九鲤却怕自己去饭堂吃了,放庾祺在屋里饿肚子,便说懒得去饭堂用饭,托那小尼姑将饭送到她房里来,又叮嘱:“多端些来,我饿极了。”
叙白一听这话,便朝房中扫了一眼,暗生疑心,面上却不显,仍同张达出去了。
众人散后,她一阖上门,庾祺就板着面孔走出来,“这下好了,有人要替你找寻亲,还要我这个叔父做什么?我看我也不必在这里替你守着了,只叫你亲爹亲娘来。”
九鲤呵呵一笑,忙装了个乖,“生恩哪有养恩大?我心里只敬重您。那我们的亲事您答不答应啊?”
“没商量!”
她淡淡一撇嘴,“那方才他说要上咱们家提亲,您要怎么应对啊?”
“他齐家不怕丢人丢得大街小巷都知道,就只管来。”他冷笑着走到那边榻上坐着,朝罩屏外歪着眼,“过来。”
九鲤扭扭捏捏走到罩屏底下,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我叫你过来。”
她还是侧过身顿在那里,手抬起来抠着罩屏上的菱格,一面笑嘻嘻地瞥他。
庾祺恼极了,觉得五脏六腑有股气在乱窜,总也按捺不下去,便欠身拽她。
一用力,她扑到他怀里来,慌乱间又睇着他笑,“可不是我赖着您噢,是您自己要拉我。”
他本来马上要推开她,不知怎的又没推,
竟摁她坐在腿上,一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你不气死我不罢休是不是?”
她事不关己地翻翻眼皮,“谁叫您自己要躲起来听我们说话?本来嚜,叙白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您不是自己找气受?”
“你这张嘴——”
他心慌意乱得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便一口咬住她的嘴巴。他早知道的,有些事不能起头,一但开头就没法收场,他愧疚不已。她却还在笑,他听得益发恼怒,索性把舌尖伸到她嘴里去,企图封住这缕轻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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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庵中仙(廿六)
这一吻便不可收拾,九鲤只觉天昏地暗,也不知是天真黑下来了还是她自己过分迷乱,混乱中看见他的眉目近近地贴在眼前,他的呼吸错了节律,连他的脑袋旁的那片屋顶也是歪斜的,什么都变得乱七八糟,没有秩序。
她喜欢这种乱,兴冲冲的,觉得是一种全新的冒险,但同时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又觉得紧抓着一份安全,她细细地颤栗着,身上万千毛孔都像在快乐地叫嚣。
“你高兴了?”庾祺含混不清地说了句。
这时候还借口是为“成全”她?九鲤一个不高兴,将他推开了些,“那您可以不为我高兴嚜,我又没逼您。”
他两眼微红地盯在她唇上,又咬上来,“就得一张嘴巴尖利。”
他亲着她,觉得她比年幼坐在他腿上时多了好些分量,这分量又沉得恰到好处,不累人,只把人一颗心沉甸甸地揿住,想从腔子里跳出来也不能。越是如此,越是狂躁,他的双手只好在她背上胡乱揉搓。
不觉间他的手揉到前面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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