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路如何,我都陪你一起走。”
……
话说从这处雅苑走出来时已快要到后半夜了,四下寂静无声,院子里只剩下她们几人放低的脚步声,一声声低沉,却要比来时轻盈了许多。
没想到,张绾竟出人意料的走到了自己的前头,比自己更快,更准,更狠的做出了这样的抉择,简直令她意外又震惊,佩服又感叹。
更没想到的是,命运竟又如此神奇将她们二人的人生轨迹重叠在了一起。
前世,她们家族同样蒙难,后又同时起复,再同时被赐婚,最后又相继落得一个惨死的结局,而这一世,她们同时觉醒,同时抗争,在旁人不为所知的泥潭里,同时为自己的未来搏杀出一条生路来。
这一刻,沈安宁的心中有些发涩,她欣慰又满足,期盼又瞭望,为她们重获的这一生,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话说同张绾在门前告别后,一出门,沈安宁仰头想看看头顶的月色,一转身,却不料,月色还来不及欣赏,只见雅苑外的桂花树下停放着他们来时的马车,而此刻,马车旁,竟有人手执一盏纸灯笼,正立在树下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
大半夜,在此时此刻,那道身影的骤然出现,竟生生逼停了沈安宁的脚步。
沈安宁一度愣在了原地。
只见远处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早那个曾爬上她的床头,后又被她呵斥“滚出去”的陆绥安世子是也。
他怎么来了此处?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来此处干什么?
话说,在看到陆绥安陡然出现在此处的那一刻,沈安宁心中立马警钟大作,她来时分明小心小心再小心,何时走漏了行踪,当即只立马飞速抬眼朝着四周看去,便见远处那人静静地看着她,嘴角适时勾起一抹弧度道:“夫人放心,并无旁人尾随。”
对方淡淡说着,温和的语气中似透着一丝安抚之意。
沈安宁闻言心头下意识一松,只是,再一抬眼时,她看着远处的不速之客一度一言不发。
陆绥安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他是尾随她而来?
他知道……张绾就在里头么?
她本以为对方会询问些什么?
譬如,问她怎会出现在此刻?
问屋里住的人是谁?
或者,问她为何要帮助张绾离家出走,毁坏他人的姻缘。
却未料,对方竟什么也没有过问,什么也没有说,只定定立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好似旁人都不复存在,不多时,只看着她再度开了口,道:“时辰已不早了,夫人,我们回府吧。”
说这话时,他始终静静地立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此时此刻,仿佛眼里只有她,除了她,再无其它。
说这话时,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好像在说,他此时此刻是专程来这里接她的,转门在这里等候她的。
好似,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嫌隙,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段如胶似漆的日子里似的。
此时时值深夜,雅苑又乃是僻静之处,四周一片静谧无声,此刻空中起了雾,在灯笼的照耀下,只见迷雾朦胧,映衬得远处的景,远处的人,像是一场幻觉,像是一个飘渺的梦境般,只觉得极为不真实。
灯光下,一切都好似变得柔情了起来。
灯下之人,亦是极尽温柔。
远处那迷蒙的一幕竟让沈安宁有片刻的恍神。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袭来,她浑身打了个轻颤,沈安宁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在原地垂目,顿了片刻,然后笔直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她一路走到朝着陆绥安走去,她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张绾以力量,可在此时此刻,张绾却也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力量。
“陆绥安——”
话说,一路走到陆绥安跟前,沈安宁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人,骤然开了口。
却不料,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这时只见对面之人忽然猛地一把用力的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沈安宁一愣,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有点懵,只有些没有缓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后,只咬牙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不想,这时却见陆绥安竟抱着她在原地打了个旋转,沈安宁一怔,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时,只见陆绥安竟忽然之间一把拔出了腰间的软剑。
唰唰唰——
几声刀光剑影的刀剑声在耳边响起。
陆绥安一手抱着她躲闪,一手举剑迎敌。
沈安宁从混乱中匆匆一抬眼,才见此刻竟不知何时从黑夜中竟跳出几名黑衣人,纷纷举起长剑朝着他们刺杀而来。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