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探究,倘若师姐真的去成了,那她于棋社中还算不俗的棋力,在遍地是俊彦的四海棋会,又将走到哪一步。众说纷纭,人言杂沓,到头来莫衷一是,都随着赵承旨出宫返社的日子临近,将迎终盘。棋社的人已经有数月未见他,云荇与之最近的交集,还是那副被她随手丢给老余处置的墨玉棋子,那时她一门心思奔着珍珑局,不得不答应与心怀不轨的李炳下棋,得亏她私蓄余裕,足以傍身,换着人巡风盯梢,才叫他无从下手。为了争得一席良机,云荇既应诺替李炳讲了棋,又曾经真的守分到独自打谱,不去招惹连秦。遗憾这样黾勉与诚笃,最后还是因那两师徒付诸东流,而她只得到一副棋具追作补济。拼力到这份上,什么都被肆意换走,她对着那副棋子,连释怀都做不到。云荇看着威仪不减,只与犀霜等人颔首致意的翰林承旨,他向连秦交代了一番备战的要目和属望,也不吝于力赞青渚使者棋力深厚,友邦敦睦,其余人等,则令他们潜修向学。棋社人皆低眉恭顺,只有云荇站得笔直,赵承旨无视了所有的揖礼,奔此处而来,云荇也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承旨。”她平静开口。赵承旨冷笑∶“棋社还供得起你这尊大佛吗?跟老夫过来。”这骤然的怒意,让众人大气不敢出,只能眼看着她随师长离去,与此同时,诸事情由几乎统通不言而喻,关于四海棋会的传闻,关于神秘莫测的女子棋手,在她身上,都渐次明朗起来。孙榕忧虑不已,她曾真心实意地希望那个人是云荇,当所有脉络有了亮堂的指向,却又变得事与愿违。犀霜不露形色地瞥向连秦,他冷寂的脸上几无波澜,此时的多数人仍候立在原地,片刻之后,他转过身,向西楼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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