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发了个消息,他眉间流露出几分疲惫,似乎因为温里的要求而变得更加明显:“在这等着。”
说完,白净光就直接上了楼,十分钟左右,再下楼时已经换了套衣服,头发尖还有些湿漉漉的,他十分轻松地走出了大门,回来时手里拎了份打包好的面。
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
温里拆开筷子,将鸡蛋面吃得一干二净。
白净光就坐在一旁,看着温里吃完,温里知道白净光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自己,碍着白枫这层关系才勉强保护自己。
所以他想说清楚,他不需要这种交换人情的保护,不需要白枫为了自己而去牺牲什么。
于是温里开了口:“白枫在哪儿?”
白净光看着眼下一片乌青的温里,只觉得心烦,他语调不带任何温度道:“白枫是蠢,看不透你这些把戏,怎么现在他不在,倒装起真深情了。”
白净光嗤笑一声,像是扫视物品般,物化的眼神从上到下审视了温里一遍,冷蔑地给温里贴上了标签:“不过一个让人操烂的oga。”
温里的手指猛地收紧,他看向白净光,灯光的阴影将他的脸庞分成阴暗两面,锋利的眉骨顺着下垂的细长眼尾往下落,在夜晚的柔化下,温里从白净光的脸上,竟看出几分白枫的模样。
温里看着他眼中毫不掩盖的讽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只是将用过的筷子跟餐盒一齐扔进垃圾桶里:“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温里的声音淡淡的,像是深夜的月光一样,带着天然的凉意。
“如果有可能,我想活着”,温里语调平淡:“但是活着也不是一件必要的事。”
听到这话,白净光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活不活着,我也不在乎,但你不该拉白枫下水。”
“白枫吗?”温里的尾音上扬,似乎想起了许多事,但这些都不能成为束缚他的理由。
“我没有强求他为我做任何事”,温里声音低缓却慷锵有力:“我不需要他的付出,你强加给我的保护更不是贬低我的借口。”
白净光眸色深的摄人,他觉得温里这话可笑极了:“南城的人把辖区翻了一遍,找你都快找疯了,你踏出这里一步,南城立马就能把你抓回去。”
“我不怕陆回”,温里低眸,伸手按在脖子上的锁,抬眼看向白净光:“也不怕这个。”
“alpha,oga,没什么不一样”,温里的脸在苍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透白:“被信息素支配的人,都在牢笼中。”
“人的一生不应该被性别区分”,温里直直地看着白净光:“他是一个oga,他在发情期,这不是oga活该低人一等的理由。”
这种话,像是荒诞滑稽的笑话,白净光的傲慢毫不隐藏地袒露出来,他的眼尾上挑,有些可笑地看着温里:“oga?不一样?”
“你知道吗?”白净光眼神凛冽,低缓而又强势的开口:“帝国所谓的oga保护法条款,都是我们编纂出来的,你以为除了繁衍,oga还有什么用处?”
“稍微说句好话,你们就像狗一样黏上来”,白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里,他一只手掌就能握住温里细窄的脖颈:“政府需要你们,alpha需要你们,简直太可笑了。”
白净光黑色的双眸映出温里苍白的面容:“他们真正需要的,只有你肚子里那廉价的生殖器官。”
“白枫是一个oga”,温里清冽的音色仿佛白瓷撞冰,他瘦削地下颌骨微微抬起,泼了白漆似的脸上,镶着一双黑漆漆的透着亮光的眼睛。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并非质问,似乎只是再陈述一个平静的事实:“我不知道你在毫不犹豫地贬低oga的时候,有没有把自己的亲弟弟算进去。”
见温里提到白枫,白净光并没有任何转变:“如果他不姓白,你以为他跟你有什么区别。”
“他比你迟钝,又比你懦弱,要是像你一样出生在贫民窟里,下场只会比你更惨”,白净光毫不避讳地细数白枫的缺点。
温里安静地听着,手中的小刀硌得掌心有些发疼。
明明是善良、审慎,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了迟钝和懦弱。
所以政府,才如此不可救药。因为在他们眼中,人与人天生不一样。
即便他在学校里门门满绩,成为梦想中的精英战士,也不过是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他所生所长的帝国,从根就已经烂透了。
温里站起身,波澜不惊地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怒意,他可以接受帝国存在陆回那种势权而贵的贵族,但像白净光这样,身为上位者、执法者,却心有偏倚、理所当然地将弱者永远压垮在最底层的行为,永远无法被原谅。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温里,但只需要一个白净光,就能让无数个温里努力了近二十年的人生,变成一吹即散的泡沫。
“作为白枫的哥哥,你应该很庆幸”,温里细眯着眼看他,气得有些微颤,他咬着牙缓缓开口:“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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