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靓坤竟然向蒋天生发难,现场霎时寂静下来。
陈耀出奇的不说话,只顾在那把玩茶杯,似乎里面的花纹妖滟如美女,让他流连忘返。
蒋天生面色不变,平静如初道:
“大飞的身后事刚处理完,他的地盘即使要回收,也得头七过后。
另外,杜笙的地盘覆盖观塘、北角大片,比在座好几位老牌话事人都多,再多他也管不过来了吧。
当然,他要是有想法那就找机会打出去,这边会给予一定支持。”
杜笙心中呵呵一笑,不置一词。
不过这位龙头画大饼的本事倒是不错,起码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靓坤既然挑借口发难了,自然不会就此罢休,看着现场众人沉声道:
“有功就有赏,不管地位多高,身份是什么,这不能因人而异是吧?”
蒋天生脸上笑容敛去,平淡看着靓坤:
“你想说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现场变得无比肃静,众人隐隐猜到了什么,全都屏住呼吸。
靓坤缓缓站起来,目光带着几分虎视狼顾之姿:
“年年选举都是生哥你坐龙头位置,这偏颇是不是太过了?”
杜笙知道还不到自己表现的时候,犹如老僧入定看着无硝烟的战火上演。
细眼一向唯蒋天生马首是瞻,摊摊手道:
“蒋生当话事人挺好啊,洪兴这几年风调雨顺——”
靓坤直接粗暴打断他,阴森森道:
“你能代表得了全部?反正我就不是很顺,公平起见今年最好重选!”
三刀六洞
一直沉默不语的无良,突然插了一句:
“要我说,阿坤这些年帮字头赚了不少钱,就算没功也有劳。”
蒋天生不置可否,看着靓坤:
“你是不是很想坐我这个位?”
“按规矩,三年换一次位,今年是不是该重新选?”
靓坤侧身看向把玩茶杯的陈耀,忽然问道:
“耀哥,你来说句话。”
陈耀依旧不曾放下茶杯,只是随口答道:
“规矩是这样。”
大宇见大家居然都没反对,隐隐察觉点不妥,忍不住喝道:
“靓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些年我为社団做了那么多,相信不瞎的都看得见。”
靓坤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缓声道:
“近几年的就不提了,大家应该一清二楚。
78年,我在蓝田砍那帮长兴仔给字头清场,兴叔还有印象吧?
83年,上头下令让我砍了沙皮,收回香港仔的鱼档,我一次搞掂。
85年,杀入尖东干掉陈萁,我为阿公顶罪,蹲了三年大牢。
还有社団其他兄弟需要帮忙,我哪次不是做得妥妥当当……”
靓坤每说一件事,现场都有一些话事人微微点头。
他越说越肆意激昂,直接向蒋天生摊牌:
“论功行赏,我绝对有资格坐你这个位置,对吧?”
蒋天生没有说话,细眼大怒站起:
“靓坤,你这是要逼宫吗,看看有谁支持你?”
巴基等人虽然收了钱,但现在蒋天生压根没表态,他们可不敢胡乱开口,免得事败被清算。
靓坤见状,眉头皱了皱,就要强行推牌。
杜笙对着他平静一笑,不疾不徐站起来:
“我的功赏就不提了,相信蒋先生有他的道理。
但我们洪兴一向以洪门纲领为主,本身又有三年换期,坤哥为社団做了这么大贡献,提议投票没错吧,何来逼宫一说?”
说到这,杜笙扫视一眼现场,掷地赋声道:
“不管大家想法如何,在论功行赏上我会投他一票!”
众人霎时一惊,没想到杜笙才刚坐上话事人位置,就敢如此勇妄!
众所周知,蒋天生是接他父亲蒋震的位置,本身就有一大批拥趸,加上经营了这么多年,底蕴何其深不可测,哪里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杜笙这么力挺靓坤虽然够义气,但得罪了蒋天生,下场就不是被撸掉话事人位置这么简单了,分分钟被沉江都有可能。
巴基等人之所以迟疑不决,就是怀疑靓坤成功率不高,一旦翻车被牵连,自身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没。
他们是收了钱不假,但墙头草的本事谁没有?
今晚一旦靓坤处于劣势,直接落井下石将他弄死就是,反正钱到手了,人死债消是吧。
“你——”
细眼没想到一个连位置都没坐稳的人敢硬顶自己,就要喝骂回去。
蒋天生摆摆手,脸上看不出喜怒,道:
“阿笙说得对,三年一期投票不应是摆设。”
他看着一众话事人,古井不波道:
“如果你们心中有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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