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淼淼叹了口气:“我陪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受着伤,不能乱动。你先躺下,我去烧水,等下你自己擦擦。”
“好。”杨树鸣放心了,不走就好,不走,那就等于是确定关系了。
脸皮厚点果然有用。
至于日后怎么办,谁知道呢。
树挪死,人挪活。不是她挪,就是他挪。
会好的,会有出路的。
半夜两点,姚栀栀睡得正香。
胡同里响起了哭喊声,姚栀栀睁开迷蒙的睡眼,出什么事了?
不好,今晚是婆婆值夜班吧?
赶紧推了推祁长霄:“好像是毛阿姨的声音,快出去看看怎么了。”
姚栀栀是女人,还要穿文胸,会慢一点。
祁长霄赶紧穿上衬衫套上长裤,推门而出。
开了门,但见毛阿姨正在胡同里拍打宁叔家的大门:“小宁,救命啊,快,我女儿要去跳江,我拦不住啊,拦不住!”
宁峥嵘架着眼镜出来,哈欠连天的:“毛姐,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
毛阿姨吓得面色苍白,哭道:“来不及了,我女儿跟女婿打架,两人都赌气要跳江,我追不上啊,小宁,你不是有挎子吗?快,借我用用,不然我追不上啊。”
原来是两口子吵架啊。
祁长霄赶紧跑过来:“爸,你睡,我带毛阿姨过去,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去休息吧。”
说着便去院子里推车。
宁峥嵘赶紧把钥匙拿给他:“开慢点儿。”
“知道爸。”祁长霄回头看了眼跟出来的姚栀栀,“我带毛阿姨过去,你回家睡吧。”
“你会劝架吗?还是带我去吧,毛阿姨去我家院子里推自行车吧,我俩先过去。”姚栀栀可不放心祁长霄一个人去。
虽然气色大好了,到底是个多年的病秧子,万一哪里不舒服呢,到时候跟那两口子拉拉扯扯的,可别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祁长霄拗不过她,只好一起去了。
毛阿姨赶紧去派出所报案,幸亏今晚月色好,两个老姐妹就这么紧赶慢赶的,往江边去了。
刚到那里,就听噗通一声,有人跳江了。
血型(四更)
嶷城的江边是没有跨江大桥的, 过江只能坐船。
想跳江的,一般都是来这边的渡口,站在泊船的护堤旁边往下跳。
好处是, 离江水湍急的江心很远, 跳下去只要施救及时, 一般都能活。
坏处是,岸边的水太浑,要是不小心喝两口,嘿, 那可遭了大罪了。
这会儿听到噗通的落水声, 汤凤园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自行车, 冲到江边救人。
“妈, 你别管!”姚栀栀看到她过来,赶紧拉了一把。
汤凤园来不及多想, 脱了鞋子就想往里跳, 叫姚栀栀一把抱住了, 提上鞋子把她往岸边带去:“妈,不用的, 没事儿, 淹不死的!”
“你这傻孩子,江水无情啊,怎么可能淹不死呢!”汤凤园急眼了, 以为儿媳妇是担心她,所以哄她呢。
姚栀栀哭笑不得:“真没事!妈你看,铃姐腰上拴着绳子呢!”
什么?
汤凤园用手电照了照,嘿!还真是!
不禁好奇:“这是干什么?”
“他们不是想跳江吗?我让他们拴着绳子试试, 试过了还想跳的话我就不拦着了!”姚栀栀可是废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人劝住了。
说起来也是一脑门子糊涂官司。
这毛阿姨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叫毛铃,招赘在家,女婿一开始还挺听话的,孩子随母姓,现在生到第三个孩子了,女婿不知道是被人挑唆了还是心里就有那样的想法,闹着要让老三跟他姓。
毛铃不乐意啊,招赘的,凭啥啊。何况老三还是个小子,虽然毛铃前面生的是一儿一女,不缺儿子,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两口子就为了这事,又是哭又是闹的,大晚上的也不消停。
这事儿来的路上汤凤园都了解过了,现在看到她儿子正在拽着绳子把毛铃往上拉,不禁松了口气。
赶紧拽着毛阿姨一起去看看。
“怎么样?还跳吗?”汤凤园赶紧给毛铃擦了擦脸上的水。
毛铃刚刚差点被江水冲走,要不是有绳子拴着,恐怕已经见阎王了。
现在捡回一条命,她很感激和庆幸,幸亏小姚两口子拦了一手,她再也不想为了一个不守信用的男人轻生了,看看她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妈,愧疚不已,赶紧解开绳子,抱着她妈忏悔去了。
女婿叫孔八斗,刚刚也拴着绳子跳过了,被拉上来之后后怕不已,这会儿正蹲在防护堤上发呆,浑身水淋淋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汤凤园用手电晃了晃他,他才回过神来,委屈地哭诉道:“汤阿姨,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同事都笑话我,我在单位抬不起头来,我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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