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地躲起来复习。
他没脸见她,也听说了她在被出版社的社长追求,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让自己更加努力,更加用功。
他想过最坏的结果——姚桃桃跟晁日升在一起了,结婚了,有了孩子。
可是姚桃桃的门第到底是配不上晁日升的,齐大非偶,也许他们有一天也会走不下去的。
到时候他就有机会了。
当然,他会难受,会吃醋,会嫉妒,会发疯,毕竟自己最爱的女人要跟别的男人携手与共了,还会同床共枕,生育后代。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男人,他要是还想跟她再续前缘,就只能咬牙爬上高山,发光发热,让她看到他,重新认识他,欣赏他,爱上他。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也许根本无法实现的目标,可是他宁愿倒在努力的路上,也不愿意每天回来顾影自怜,对着那张不再有女主人的床榻感伤。
为此,他几乎拼命到了一个疯魔的程度,衣服一个礼拜洗一次,吃饭随便买点桃酥糕点,实在不行冲点麦乳精,煮个鸡蛋对付一下。
怎么着不是一顿呢,饿不死就行,他要把有限的时间用来冲刺高考,他没时间伤春悲秋。
他真的好累,好累,要是有人可以鼓励一下他的话,那真的会轻松不少。
可是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他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半吊子,他这么一个没有才华的底层操作工,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学呢?
他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给姚桃桃写信,写那寄不出去的信。
可是现在,收信人主动出现了,还叫他过来,他终于回过神来,把门关上,迟疑着走到了姚桃桃的身边。
姚桃桃让他坐下,他便乖乖坐下。
姚桃桃伸手抓了两把他的头发:“半年没剪头发了吧?”
“嗯。”曹广义浑身发麻,一动也不敢动,只得闭上眼,像个木偶,任由心爱的女人打量。
姚桃桃附身,握了握他的腰:“是瘦了,一百斤都不到了吧?”
“不知道,没称过。”曹广义需要拼尽全力,咬住嘴唇,才能忍住不去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双手抚摸过无数遍他的身体,可是自打他们正式分手,他便再也没有被她垂怜过了,现在骤然被触碰,那酥酥麻麻的电流一瞬间冲向了天灵盖,让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太想她了,每天晚上都要陷入孤独的折磨,只能抱着卷起来的被子入睡。
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却不敢纠缠,因为他知道,那会亲手葬送他跟她的最后一丝可能性。
他只能隔三差五借口看看侄女儿,去姚樱樱那边碰碰运气,可是自打他高考失利,他便没脸过去了。
怕姚桃桃知道了瞧不起他,更怕姚桃桃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他只能躲起来,用尽全力去学习,只有这样,才能抵抗那汹涌的思念,否则,孤独的漩涡会把他扯进深渊,万劫不复。
这双手还在丈量,这是以前她为他做衣服时的动作,轻柔,缓慢,像是一支羽毛在他的心尖儿上挠拨,让他终于情难自制,竭力压抑之后的闷哼还是溢了出来,前功尽弃。
姚桃桃收了手,直起腰来,侧对着窗口打量着她。
光影斑驳,两人的面部轮廓一半被天光照亮,一半被昏暗的陋室吞没。
姚桃桃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平静地问道:“几年没碰你,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了?”
曹广义难为情地移开视线,却被她强有力的手心捏住了下巴,强行将他的脸拧了回来。
视线对上,他没骨气地承认了:“嗯,你想笑就笑吧。”
“曹广义——”姚桃桃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曹广义就这么仰着脸看着她,嗓音卑微嘶哑的回应:“我在。”
“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同时收到你的录取通知书和死亡通知书?”姚桃桃冷着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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