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照片也没有尺度很大的,最多是你搭着我的肩膀,我已经在朋友圈发了声明,如果有无聊的网友继续扒下去,会发现你本来就是摄影师,那不就更合理了?你是摄影师,六年前找我拍过一只短片,郑鑫以此造谣我同性恋,根本是胡言乱语,我可以报警,明天我就咨询律师
贺白帆打断他:就这样?
就这样,卢也掸掸烟灰,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但是既然牵连到你了,我还是挺过意不去抱歉啊。他说这话时,还是盯着天花板,简直半点道歉的诚意也没有。
贺白帆静了几秒,又问:刚才那是郑鑫的老婆?
对,来替郑鑫求情,卢也嗤笑一声,什么时候了还让女人来求情。
那个pdf是你叫学生发的?贺白帆险些用了教唆。
对。我要整他。
为什么?
关你什么事?卢也的语气忽然有些凶狠,他夹着烟,偏头瞥了瞥贺白帆,你不是听见我和陶敬说话了么?学校里就是这样,与人斗其乐无穷。哦,你们艺术家可能体会不到这种庸俗的乐趣。
贺白帆无言以对,抬眼看向别处,仍旧有种不真实感。
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在这套房子里拍的。前面,隔着一扇玻璃门的厨房,卢也站在厨台前削橙子,他举起相机,拍下卢也细长的手指;转身向右,卫生间非常狭小,早起的卢也咬着牙刷愣神,他挤过去,将卢也惺忪的目光摄入取景器;出卫生间,客厅旧沙发上,卢也盘腿而坐,蹙眉盯着电脑屏幕,一支碳素笔抵在腮帮子上大概是雅思阅读题又错了好几道;接下来走进卧室,那天阳光非常好,窗帘的影子落在床单上,仿佛波涛缓缓起伏,卢也缩在被窝里面,只露出毛茸茸的、乌黑的脑袋,他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卢也。视频里的他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接下来他说了什么:小也,起来吃饭了。
卢也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势惬意而放松,声音也是懒洋洋的:你可以放心,郑鑫不敢再说什么,因为他这次彻底完了,学校不仅会处分他,很可能还会取消他的博士学位。至于他造谣我们的关系,其实我倒没什么所谓,清者自清么。对了,你想追究吗?这事也该尊重你的意见。
他说得那么行云流水,理直气壮,好像他和贺白帆真的只是拍了一只短片的关系。
贺白帆摇了摇头,他的脚腕非常痛,一定肿得很厉害了。此外,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笑的,蠢货。
不用追究。贺白帆低声说。
比格
卢也淡淡一笑:我也觉得你不会追究, 你都不在国内了,这些事想必无所谓吧,他起身走进厨房, 将手里烟头摁灭丢掉,漫不经心地问, 还有别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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