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项祝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冷漠得很,一时之间,丁睿还有些恐惧,还从未见过项祝这模样,也看不出到底是气愤还是旁的什么。
“无妨,你表兄方才喝茶水喝多了,这会儿有些醉了。”纪舒愿往他身侧走了走,向他解释着要如何去搭木棍。
喝茶还能喝醉了?丁睿疑惑瞧过一眼,又被项祝瞪了一眼,他当即收回视线,好好听着纪舒愿向他解释。
两人讨论着,丁鸿业也时不时出声插一嘴,只有项祝在一旁闲来无事,他拿过茶杯,倒了杯水递到纪舒愿唇边,在他喝完之后没端走,就待在他身侧等着。
本说好的让他在亭子里歇着,最终变为项祝待着,纪舒愿则坐在院子,跟丁家祖孙一同说着做工的事儿,他眸光隔一会儿往外望一眼,可纪舒愿根本就没看他。
直到天色渐暗,项祝才总算找出个由头,他起身拍了拍衣裳,走到纪舒愿面前,手掌搭在他肩膀上:“天色不早了,要回去了,今儿外祖母说给你做了好菜。”
纪舒愿应一声,抬眸时才发觉已经申时了,他转头看项祝一眼,他看着脸色好似不太好。
他站起身,主动走到项祝身侧,握住他的手,讨好的朝他笑了笑。
项祝看他一眼,向丁鸿业道别后走出院子,路上一声没吭,纪舒愿斜睨他一眼,手指捏着他的指尖:“夫君在生气。”
“我气了吗?你看错了。”项祝没看他,目光始终望着前方。
他这话一出,纪舒愿便更加确定了,项祝就是在气,瞧着他面上的表情,难不成是因为他方才有些忽视他的缘故?
“夫君?我方才是想瞧瞧外祖父他们如何做的木工,这才看得入迷了点,我不是故意不跟夫君讲话的。”纪舒愿抱住项祝的胳膊,边晃边朝他笑,“夫君别气了,不然明日夫君也不搭理我好了。”
项祝哪儿可能不搭理他,他绝对是知晓这事儿,才会如此说。
他冷呵一声:“这跟你不同我讲话有何区别?”
“夫君可以在我跟你讲话时不理我,让我也尝尝今日夫君的滋味。”纪舒愿眼眸真诚的很,项祝被他逗的有些想笑,“罢了罢了,我才舍不得。”
他握紧纪舒愿的手,看表情比方才好了不少,纪舒愿也松了口气,他伸手手指,戳戳项祝的脸颊:“既然夫君不气了就笑一个嘛。”
项祝转头看他一眼,扯了扯唇角又瞬间绷直,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情愿,但也是笑了,纪舒愿也随他一同笑着,握紧他的手继续走。
外祖父家中正煮着饭,两人还未抵达便瞧见烟囱冒着烟,他们步子加快了些。
今儿丁睿没回来,二舅家的铺子也有旁的事,吃饭席上并未有昨日那么多人,纪舒愿也稍微自在点。
他坐在项祝身侧,几乎不出声,只闷头吃着吃食,不过也没敢多夹菜,基本都是项祝给他夹什么他吃什么。
瞧见他低头吃的模样,项祝灵光一闪,将纪舒愿往日不爱吃的花生和胡萝卜夹到他碗里。
纪舒愿夹菜的动作顿住,抬眸瞧见项祝正眯着眼睛偷笑,他撇了撇嘴,夹起胡萝卜放回项祝碗里:“不吃。”
不吃便不吃罢,项祝夹起放进自己嘴里:“想吃什么自个儿夹,又不是外人。”
他这还是第一趟来外祖父家,不是外人也是陌生人,纪舒愿有些不敢抬手去夹,他身子往项祝那边凑,眸光落在前往的鸡翅膀上:“我想吃那个鸡翅膀,夫君给我夹。”
他声音不高,但话音刚落,碗里边被夹了个鸡翅,项祝转头,便瞧见大舅母正朝他笑着:“想吃告诉我,够不着我帮你夹,项祝比你坐的还远些,你够不着的他也够不着啊。”
纪舒愿朝她道谢,干笑两声继续低头吃着,空闲的左手轻掐着项祝的腿,转头瞪他一眼。
项祝没动,目光往下瞥,坦然自若地继续吃饭。
自从方才纪舒愿接过大舅母夹的菜之后,她便一直瞧着他,只要他看一眼,那菜不过瞬间,便会被夹到自个儿碗里,纪舒愿瞧着堆成小山的碗,再也不敢抬头乱瞧。
“能吃完吗?吃不完给我。”项祝凑近他耳侧,指指他手边的碗。
纪舒愿的确吃不下,他点点头,把碗往侧边推了推,项祝直接拿过他的碗,大舅母瞧见他的动作,当即出声:“诶,你抢他的做什么?想吃你自个儿夹。”
听大舅母这话,是误会了,纪舒愿抬眸便她摆摆手:“大舅母多想了,是我有些吃不下,夫君才拿走帮我吃的,总不能浪费了。”
大舅母这才恍然大悟,外祖母也轻嗐一声:“就是说呢,是你大舅母方才夹了太多菜罢,下回可别给他夹了,让他自个儿吃。”
“知晓了娘。”大舅母笑着,“这不是方才瞧愿哥儿有些不敢夹菜,我这才给他夹的,我下回肯定不给他夹了。”
纪舒愿有些不知如何应答,项祝端起碗,朝他们说着:“自然是由我来夹菜,这回怪我。”
他边说边摇头,惹得几人都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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