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记得他们的声音了,想来他们是恨他的。
连带他走都不愿意。
“唔……”
不知为何鼻间倏地一热阮与书腾出一只手去轻抹入目却是一片腥红。
他流鼻血了。
那血却似止不住一般滴滴答答地在木板上汇成了一片。
无奈之下阮与书只好掀起自己的衣角擦拭着血迹。看着衣服被晕染他扯了扯嘴角,也许这就叫报应。
他就应该活在阴暗里,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与光亮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活着的意义就是赎罪。
或许是白天的工作过于劳累,或许是被惩罚之后身体过于虚弱又或许是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崩断。
这一晚本该是难熬的一晚,可阮与书竟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天刚蒙蒙亮阮与书就被一阵疼痛惊醒,头痛欲裂四字丝毫不为过,他抱着头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辗转反侧。
“好疼啊……头好痛……汉霖哥……阿书好痛……”
没有人能听到阮与书的求救,空荡的小屋里只有他一人的喘息与哀嚎。
太疼了……
头颅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又好像有重物在不停捶打他的后脑。
又是一阵温热鼻间再次流出了鲜红……
随着血液流出阮与书感觉头痛有所缓解。短短十几分钟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
“咕咚……啪!”
由于刚刚剧烈晃动木床旁边椅子上放置的一个罐子应声落地徒留满地碎片,而此刻的阮与书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
他不是在心疼那个罐子,而是他发觉自己的左耳好像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
“妈妈……汉霖哥……”
“你干什么?大清早又作什么?别把小墨吵醒了。”
张岚的闹钟还没响就听见有人在拍打大门,随即就听见了阮与书撕心裂肺的叫喊。
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慌张的小脸儿仔细看鼻间还有被胡乱抹过的血迹。
“妈……张姨……”
“你怎么流鼻血了?”
“张姨我……我……”
阮与书惊慌地想说清状况,却在高度紧张下口齿不清。
“大早上鬼哭狼嚎什么?”
阮与书显然还没从左耳失聪的打击中清醒过来。由于一只耳朵听不见,他说话的音量也比平时大了不少在静谧的清晨显得尤为刺耳。
阮与墨睡觉很轻,有一点声响都会惊醒,阮汉霖听到这聒噪的声响急忙下楼就看见阮与书立在门口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张姨我不是说不想在这里见到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吵醒小墨他一天都会没精神。”
“这……!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别人而蹙眉,阮与书只觉得悲凉。
可阮与书的目光却呆愣地越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梯上的身影出神,阮汉霖被吵醒声音带着一丝鼻音即使他左耳聋了依旧听得出语气中的不耐烦。
被吓得慌乱的阮与书此刻却恢复了一丝镇定,他刚刚竟有一瞬间想冲过去求那个男人安慰他。
他真的好怕。
也许再过一会另一只耳朵也会听不见了。
可望着阮汉霖厌恶的表情和口中严苛的质问他放弃了。
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也许他的一只耳朵抵不上小墨一晚香甜的睡梦。
“哑巴了?刚刚不是叫得很欢吗?不想待就给我滚出去!”
这些话如一根根倒刺扎入阮与书的心脏,每次拔出都能带出血肉一般的疼。
他有点庆幸聋了一只耳朵……
这样好像就可以少听到一些,也就少难过一点。
要是两只耳朵都聋了就好了。
终于阮与书收回了祈盼的目光,对着张岚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岚好像看到他眼中有什么熄灭了。
黯淡的神色出现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张姨我没事儿……我就是饿了。对!饿了。”
“冰箱里有面包。再说你就不能忍忍吗?”
由于现在时间太早张岚还没有准备早饭,这样没有礼貌又莽撞的行为,着实让人厌恶。
“站住!出去。张姨把面包给他,还有请他尽量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撂下狠话后阮汉霖转身上楼,留下了尴尬的张岚和盯着自己脚尖的阮与书。
在阮汉霖眼里阮与书就是不知好歹对他好一点儿就恃宠而骄,现在饿了都不顾及别人是否在休息就直接来砸门,真是毫无教养可言。
“我去给你拿面包,你稍等一下。”
虽然这次偷盗让张岚也有点失望,觉得这孩子做得过分。
可看到他祈求的眼神又不忍拒绝,他的眼里总是蒙着一层阴霾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带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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