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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汉霖踏在楼梯的脚步声充满压迫性,阮与墨的卧室里俩小崽子还维持着拉扯状态。
门口高大身影黑着脸冷声道:“把手都给我撒开。”
阮与书本能地畏惧阮汉霖,可他又不忍心用蛮力扯开细嫩的手,只能暗暗提醒:“小墨,你先松手好不好?”
“阮与墨!我让你撒手,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阮与墨虽不恃宠而骄,可当亲眼见到阮与书脸色惨白和弯曲的小腿时,难免对阮汉霖心生怨怼。
“吼什么?有理不在声高。”阮与墨正愁没地方撒火,靶子就自动送上门。
“阮与墨!”
阮与书最怕这样的语气,它通常代表着皮肉之苦即将到来。见阮汉霖怒气冲冲朝着书桌走来,哪怕他心生畏惧还是勇敢踏出一步,挡在阮与墨身前。
“汉霖哥,小墨他刚恢复记忆。你别……”
“你闪开,要你教我?”
阮汉霖恶狠狠扯开阮与墨的手,然后打断阮与书的求情。小家伙疼得龇牙咧嘴,阮与书胳膊上也留下刺眼的红痕。
“你又吼阿书干什么?你就会窝里横!你怎么不去找那个该死的李想啊?他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你吼我们俩算什么本事?!”
阮与墨显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面对盛怒的阮汉霖,他再次拉过阮与书的胳膊,只是这次把人护在身后。
“好哇好哇。”阮汉霖忍不住轻轻鼓掌,来歌颂对面俩位同一战壕同仇敌忾。
“我花钱买来的书本让你们扔着玩?你们俩犯错我管不得了??”
阮汉霖收起阴鸷的笑容,指着门口大声呵斥:“都给我滚下去!。”
张岚看着俩小家伙蔫头耷脑的被阮汉霖赶下来,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阮与墨被揪到父母遗像前,阮与书才怯懦开口:“汉霖哥,不关小墨的事,他身体不好,你别……”
“阿书,你别求他,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刚刚都要晕倒了,他还凶你。”
阮汉霖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可听到阮与墨的话后哪里还顾得上演戏。
“怎么回事儿?你哪儿不舒服?腿疼?还是心脏难受?”
俩小崽子都病着,阮汉霖只是做做样子。
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闹别扭后,大人让彼此拉拉手、拥抱一下就能和解的年纪。不过倒是没让阮汉霖失望。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阮汉霖看似一门心思看着手里的资料,实则余光一直瞟着坐在旁边的俩小家伙。
阮与墨的手机被解锁扒拉很多次,不过他的心思显然也不在它身上,阮与书更是惨到垂着头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不用挨打,以前如果犯了错误肯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那时候闭着眼睛咬咬牙还是能挺过去。
可现在他这具惨败的身体想来也挨不了几下,想着想着阮与书竟觉得莫名的幸福,坐在他们身边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慢慢地他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事物也逐渐重影。
阮汉霖起初只是看着阮与书脑袋似有千斤重,就在快垂下时又突然坐正身子。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三四次,终于抵抗不住困意身子一偏就要倒。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轻轻坐到小崽子身边,偏过来的身体刚刚好靠在他肩膀上。
“你先上去……脚步轻点儿。”
阮汉霖对着阮与墨小声低语,身体则保持着让阮与书舒服的姿势。阮与墨还想替人盖条毯子却被拒绝,做个鬼脸后他就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这几天同吃同住阮汉霖知道阮与书很没有安全感,刚睡着时只要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惊醒。大概也是身体比较虚弱,一到这个时间就会犯困。
刚才他也是被两小崽子气得迷糊,居然忘了这茬儿,看来也只能等他睡熟再抱上去。
“不要……不要打……别打小墨……疼……”
身体才挨上床的阮与书开始小声地梦呓,阮汉霖习惯性地摩挲他的额头,将已经挡住眉毛的碎发撩到脑后。小哼唧怪的头发有点儿长,手术之前得带他出去剪一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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