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死。”陆尤川黯淡垂目,低语了一声。
也许铁面冷俊的陆尤川,最大的心结就是此事了吧。
秦颂睫毛微颤,第一次心疼地将他拥进了怀里,不含情欲,不含占有,仅仅只是温柔地安抚。
“没有,你没有,信我,该死的不是你。”
陆尤川紧紧回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好似想将这一身的疲惫,尽数卸下,哪怕须臾。
两人静静抱着,屋内突然响起动静。
“小姐,陶将军醒了。”暗卫紧急来禀。
秦颂赶紧松开陆尤川,念及陶卿仰昏迷前的情形。
她不敢耽搁,孤身进入,反手关上门,只留她和陶卿仰独处一室。
陶卿仰眼睛还是泛红的,状态依旧失控。
刚关上门,就被他抵到了门上,他重重呼了口气,单手扶上她紧紧靠着门的肩膀,“阿颂,让开。”
“不。阿仰,你看着我。”秦颂死死抵着门,身子丝毫不曾动摇,她学着他祖父那般唤他。
他没有又收紧了一分,坚定出门而去的目光缓下来,定定落在秦颂的脸上,“你叫我……什么?”
“阿仰。”秦颂又唤了一声,“阿仰,我叫你阿仰,你喜欢吗?”
她收回反手撑着门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仰头亲他,咬他,费劲引起他的欲望。
“抱我去床上,别怕我疼,听我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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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卿仰起初一心只想冲出门大开杀戒, 秦颂强拉着他吻了好久,才安定下来。
秦颂终于信他说的他失控后她会疼……
陶卿仰实践了他上回说的,盖住她身上来自别人的痕迹。
他重复在那些地方折腾。
好似不顾秦颂死活, 又好像满眼都是她, 想要一寸一寸将她牢牢攥在手心,生怕松开她,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秦颂一开始确实很疼,但很快就适应了。
她抓紧机会,颤颤巍巍,语不成调, 起起伏伏地讲了那一夜所有的变故。
作为糟了惨祸的陶家后人, 陶卿仰忍不住捂住秦颂的嘴,让她闭嘴。
她却一次次咬住他的手, 坚持将这些如千钧压顶般的消息, 一锤捶击中他脑海。
那个不论在战场还是床上都游刃有余的男人, 心理防线一步步被击破,从开始的逃避,疯狂, 再到手足无措,不可置信, 变成了最后的痛苦落泪。
情绪大起大落, 似要将他撕裂, 她也跟着他颠簸难耐。
好在他暴躁的动作渐渐停下来, 久久贴着秦颂光滑的背脊, 却埋头在她颈窝轻轻抽泣。
泪水洇湿她的颈侧,抽泣声一声声落在耳畔,似有巨大的石头落进了她心里, 压得她喘不过气。
秦颂想转回身去安慰他,他却紧紧箍住她,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不让她去看他。
他背着逆臣之子的名声,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甚至稍有不慎,幼妹会成为拿捏他的软肋,让他始终找不到机会和足够的力量报仇雪恨。
他心中的仇恨一再被压抑,逐渐把自己伪装成没心没肺,流连花月的纨绔将军。
秦颂想象不到,这些年他是如何凭借一腔孤勇,从一个所有人都觉得他不适合沙场的白净小生,变成满身伤痕,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的。
她轻轻摩挲他环在她小腹处的手,气息跟着他起伏,声音也时重时轻:“阿仰,你讨厌你的脸吗?”
她猜,他可能认为这张脸成为了隆安惦记的开端,是这恶心的祸首。
所以他常年戴面具,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脸,说不定这些年,他自己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
他会因为秦颂给他的痛觉而产生快感,或许也是一种自厌自弃的心理外放,因为对自己的讨厌,所以才会在痛感中放纵自己得到快乐。
秦颂很心疼他,她反手回去抚摸他的脸,“别难过了,我们一起还陶家一个清白。”
这次他没有躲避,也没有禁锢她,任她转过身来注视他,抚摸他,亲吻他。
浓黑的夜色已有晕开的趋势,秦颂心里越发惦记着黎予。
好在陶卿仰渐渐恢复了理智,暴躁趋于平缓,行动又走向野蛮……在无声落泪中,终于释放了压抑。
也不知是因为刚刚太过疲累,还是因为这些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释放,又或许是因为陆尤川劈在他颈侧那一下力道太大,最后在秦颂耐心陪着他的过程中,沉沉睡了过去。
即使睡着了,他依旧抱着秦颂久久不肯松手。
然而今夜之事尚未结束,待陶卿仰手上的力道渐渐弱下去,秦颂小心起身。
她赤脚踩地,放轻动作穿好衣服,本想给陶卿仰掖一下被子,一碰才发现,他身上愈发滚烫。
不对,这不是因为情欲的燥热,他发热了。
秦颂叫了大夫,又唤云浅一直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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