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个小小的绿色气泡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esp;&esp;一分钟。
&esp;&esp;十分钟。
&esp;&esp;半个小时。
&esp;&esp;他没有回。
&esp;&esp;路夏夏明知道结果,可心依旧像被扎了一样。
&esp;&esp;她咬了咬下唇,打给了他的首席助理,周助理。
&esp;&esp;“喂,太太。”
&esp;&esp;“周助理。”路夏夏的声音有些发紧,“傅沉……傅总呢?”
&esp;&esp;“他在哪?”
&esp;&esp;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的纸张翻动声。
&esp;&esp;“抱歉太太,傅总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跨国会议。”周助理的语气滴水不漏,“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esp;&esp;“会议?”路夏夏攥紧了手机,“开到这么晚?”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esp;&esp;周助理顿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是的,有时差。”
&esp;&esp;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却也像一道无形的墙,将她隔绝在外。
&esp;&esp;路夏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那他……这几天都在公司吗?”
&esp;&esp;“傅总最近的行程很满,”周助理含糊其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港岛。”
&esp;&esp;不在港岛。那他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esp;&esp;路夏夏很想问。
&esp;&esp;可她知道,她没有资格问。
&esp;&esp;主人去了哪里,是不需要向自己的物品报备的。
&esp;&esp;“我知道了,打扰了。”不等周助理再说什么,她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esp;&esp;她是他的妻子,甚至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esp;&esp;小狗不安地呜咽着,用湿漉漉的鼻尖蹭着她的脸。
&esp;&esp;她没有哭。眼泪好像已经在刚刚那场漫长的等待里流干了。
&esp;&esp;就这样吧。
&esp;&esp;她想。
&esp;&esp;就这样一直黑下去,也挺好。
&esp;&esp;路夏夏抱起豆豆,在黑暗中摸索,像个蹒跚的盲人朝楼梯的方向挪去。
&esp;&esp;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卧室,她将豆豆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
&esp;&esp;床的另一半,属于傅沉的那一半,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枕头也摆放得一丝不苟。
&esp;&esp;豆豆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在柔软的被褥上嗅了嗅,然后蜷缩起身体,乖巧地趴在了床尾。
&esp;&esp;傅沉有严重的洁癖。如果他知道豆豆上了他的床,他一定会生气。
&esp;&esp;先用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她,再狠狠惩罚她。
&esp;&esp;可他不是不在吗?他反正……也不回来了。
&esp;&esp;这个念头,让她泛起一点报复般的扭曲快感。
&esp;&esp;她拉开被子躺了进去,将豆豆小小的身体搂进怀里。
&esp;&esp;闭上眼,准备睡去。手机突然收到新消息,是傅沉发来的,一个会所的房间号。
&esp;&esp;他回来了?
&esp;&esp;他没有去国外开会?周助理在骗她?
&esp;&esp;他让她现在过去,是……是原谅她了吗?
&esp;&esp;路夏夏很快换好衣服,匆匆坐上司机的车到达目的地,下楼的时候太急还把胳膊磕了一下。
&esp;&esp;她刚推门,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交谈声和玻璃杯碰撞的轻响。
&esp;&esp;房间里不止傅沉一个。一群衣着光鲜的男人,簇拥着他,众星捧月。
&esp;&esp;她一个也不认识。结婚两年,他从未带她见过他的任何朋友。
&esp;&esp;银灰色头发的男人最先发现了她,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哟,这不是傅二的小金丝雀吗?”
&esp;&esp;“阿宇,还是你有办法。”
&esp;&esp;“发个消息,人就巴巴地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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