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狗一下子就急了:“那怎么办?难不成我要在这土里待一辈子?”
王全往南山观瞧了瞧:“明日我们再问问怀夕姑娘!”
或许是因为太过虚弱,不一会,八狗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豆子不放心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突然吓得后退。
王全和东樵子见他这个模样,赶紧也上前探了探,两人俱是神色复杂地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八狗根本就没有呼吸。
南山观里,怀夕已经睡着了,只有屋子里的火堆还有点点火星。
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怀夕姑娘,八狗哥为什么没有呼吸,他不是已经活了吗?”
“谁说他活了?”裹着死人衣裳的怀夕背对着他们:“七日后才能活!”
接下来的几天,怀夕每日依旧是除了吃喝就是睡觉,醒来无事,就去给八狗浇水。
豆子这些日子都没有下山,除了睡觉,就是守着八狗,同他说话。
“八狗哥,你再忍忍,还有两天就可以了。”
突然一瓢水淋下来,八狗像鱼一样吐水,无奈地抬头看着怀夕:“怀夕姑娘,您浇水时能不能说一声。”
怀夕把水瓢一扔,看了看天上的大日头,恶狠狠地冲八狗说:“吐什么吐,水都要喝进去。”
八狗顿时不敢说话了,怀夕姑娘自从死了一次之后变得好凶啊。
豆子仰头看着怀夕,双眼亮晶晶:“姑娘,王大哥说了,今天不仅给你带卤味,还给你带水晶糕!”
果然,听说有吃的,怀夕的脸色好了一些,冲着豆子扬了扬下巴:“行了,待会要下雨了,你去把衣裳都收到屋里去。”
“好嘞!”豆子立刻一溜烟地跑了。
怀夕也转身要往南山观去。
“怀夕姑娘!”八狗突然叫住了她:“你以前都是装的吗?”
怀夕脚步不停:“装?是她太傻了而已。”
八狗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可是,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径上时,突然风起云涌,眨眼间,大雨滂沱。
活了
风雨潇潇,树摇叶落。
南山观里因为燃了火堆,驱散了不少寒气和水汽,怀夕坐在凳子上,靠着那张用木板拼凑的床榻,举着手中的水晶糕瞧了瞧,然后一口丢进了嘴里:“咦,不错,原来这就是桂花的味道啊,好吃。”
现在,东樵子可不敢对她嗤之以鼻了,若是以往,少不了要斥责她吃独食,是肥猪转世投胎,他一边煮着水,不时地偷偷朝她瞧,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开口。
这时,后门出现了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风急雨大,即便撑了伞,两人也淋了个透湿。
“怀夕姑娘!”王全收了伞,衣摆的雨水滴在地上,与灰尘触碰,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他急步上前,有些担忧:“雨下得这么大,就让八狗这样淋着吗?他脑袋上还有伤口呢。”
油纸里还有最后一块水晶糕,她抬手就一口吃下了,目光扫向东樵子:“水烧热了没,泡杯酸梅水给我。”
这几日,东樵子倒是出奇地沉默,而且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甚至把自己珍藏的一小瓶酸梅膏献宝一样给了怀夕,怀夕很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每天都要喝一杯。
东樵子忙起身给她泡酸梅水,杯子是这几日东樵子用新砍的竹子做的,不仅打磨得十分光滑,而且还在上面雕刻了春夏秋冬的景致。
接过东樵子送过来的酸梅水,怀夕这才抬眼看向浑身湿透的王全:“这雨来得正是时候,若是淋透了,明日就能活。”
王全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质疑她吗?自己有什么资格质疑。
“阿嚏!”豆子小小的身子缩在一旁,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
怀夕随手从床上扯了两件衣裳扔给王全,自己爬上床,用剩下的衣裳把自己裹起来:“行了,别庸人自扰了,你和豆子去换身衣裳,歇下了!”
“不用人守着八狗吗?”王全有些急切地说,这些日子,他们三人都是轮流守着八狗,就算不怕山犬寻来,也怕蛇虫鼠蚁啃噬八狗,只是今日这雨太大了。
“不用!”怀夕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
王全便不敢再说话了,他和豆子在避光的地方换上了干的衣裳,就坐到东樵子身边,把湿了的衣裳放在火上烤,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后门看去,只一刻钟,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后面去:“我再去看看!”
东樵子一把摁住他,目光往床上那个身影扫了扫:“怀夕姑娘说不用守,就是不用守!”
坐在火堆旁边的豆子这几日可是开了眼,往日,这老道时不时就要和怀夕姑娘顶撞一番,如今,倒是比自己更加狗腿了,他暗自在心中发了誓,自己一定要当怀夕姑娘的第一狗腿,绝对不能让这老道抢了自己的身份,他忙应和道:“王大哥,你就相信姑娘的本事吧,今日下晌,那么大的太阳,姑娘看了一眼就说要下雨,让我收衣裳,我刚把衣裳收进来,雨劈里啪啦地就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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