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怀夕,要不你让我去你那道观住吧,我真的不想成亲。”
“为什么?”
“没意思!”李柔贞懒懒地靠在大迎枕上,妆容精致,脸上却满是愁绪:“成亲生子,主掌中馈,一眼都望不到头了,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每日吃吃喝喝,无忧无虑难道不好?”
“嗯,也是。”怀夕十分赞同:“不过,就算嫁人了,大家也能常聚,颜四小姐的夫家可是在京都?”
“不在呢!”李柔贞叹了一口气:“上次高阳楼之难,颜四娘逃过了一劫,我还说她好运气,没想到眨眼就被嫁去了北境,真可怜,北境可是要打仗了,谁知道是生是死啊。”
“北境?”怀夕有些惊讶:“我看那颜三爷很心疼颜四小姐啊,为什么让她嫁去北境?”
“好像是从小就定的娃娃亲。”李柔贞真是觉得反思了:“盲婚哑嫁真的没意思。”
两个人说了一会少女的烦心事,眼见着屋里伺候的宫人还不离开,李柔贞也顾不得其他了:“不知太子这些日子如何,琅琊王妃记挂得很。”
“挺好的。”怀夕没有细说:“奶娘和太医们都尽职尽责,你让王妃莫要担忧了,好好坐月子。”
就这么一句话就够了,说得太多了对彼此都不好,李柔贞看了看一旁的沙漏,缓缓起身:“那我就先出宫了,若是再待下去,就于礼不合了。”
怀夕起身相送:“嗯,雪天路滑,你路上当心。”
一路出了东宫,李柔贞拉着怀夕的手,压低声音说:“北境有可能已经打了起来,只是消息还未传开。”
怀夕点了点头,她如今待在东宫,只关心太子的安危,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李柔贞被宫人领着出宫了,怀夕返回东宫,北境已经打了起来,宫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赵溪亭还能安安稳稳地养病,着实太过平静了一些。
北境,均州。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营地的军帐不知道被压塌了多少。
此时,一张不起眼的营账,四周却守卫森严,裘安修一身银色盔甲匆匆行来,到了跟前,躬身一礼:“大人,卫州来的军报。”
营账之中,一个略显冷清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裘安修撩开帘子进了营账,只感觉营账之中比外面还要冷,他看向一旁冰冷的炉子:“我让人送炭过来!”
赵溪亭接过军报,摇了摇头,他打开军报,一目十行,心中十分宽慰:“焦将军已经拿下了卫州,所过之处百姓夹道相迎。”
“收复幽蓟十六州,民心所向。”
赵溪亭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夏将军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
赵溪亭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用夏云霞是一步险棋,但是为了收复幽蓟十六州,他不得不兵行险招。
现在焦守节已经势如破竹一般攻入了卫州,他与夏云霞左右夹击,形成一个口袋,若是景国向南出兵,就会落入口袋之中,到时候就是关门打狗,这一仗,胜算有七成。
若是夏云霞叛变,赵溪亭就要升起王驾,死守北境。
裘安修出了营账,看到孟舟从拎着一篓子炭走了过来,这次陛下亲征,一路上小心谨慎,就是内侍也就带了这一个。
“裘校尉。”孟舟从停下打了一个招呼。
裘安修点了点头就往外面走,营地的雪已经被踩得乱七八糟,一踩一脚的泥。
这时,一个小兵匆匆跑了过来:“裘校尉,营地外有人找您!”
裘安修本能地眉头一皱:“谁?”
那小兵递出一块玉佩,裘安修接过之后,眉间的褶皱放松:“人在哪里?”
“在外门口!”
裘安修赶紧去往营地的门口,就见那里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车壁都裂开了,一向十分得体的颜延之头发散乱,衣衫上满是污垢,一看到他,赶紧迎了上来:“安修,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雪崩,送嫁的人死伤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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