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常闷、慢的脚步声从门口离开。
不久,隔壁响起开门声。
庄和西走到在窗边坐下,手机颠倒头尾怼着椅子扶手转了半圈,回到庄和西手里。她微微侧身,拿起旁边桌上的固话打给前台。
“你好。”
“这里是1302,给1303送份晚餐。”
“一份是吗?”
庄和西手指敲敲扶手,回想门外那阵有气无力的脚步声:“两份,都送到1303。”
前台:“好的,我这边马上安排。您还有别的需求吗?”
庄和西:“没有。”
电话挂断,庄和西起身换衣服洗漱,之后直接上床休息。她今天的腿的确很不舒服,主办方的活动流程安排得过于紧凑了。
隔壁,何序早就已经收到了晚饭,高档得不像话,还配了酒,甜甜的,她没忍住把两杯都喝了,喝得晕晕乎乎,抱着枕头往沙发上走的时候步子都在飘。
但睡下之后仍然警醒,始终竖着耳朵留意庄和西的情况。
刚开始安安静静的,月过中天,周遭环境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那道克制压抑的声音就能穿出来了。
何序一个激灵坐起来,空白两秒,飞快地跑到连着庄和西房间的那侧阳台,踮起脚,身体往围栏上一趴,小半个身体都倾向那边。
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庄和西房间里黑黢黢的一片,只有白窗帘偶然飘动。
何序不自觉又往上趴了点。
“怎么,打算跳墙?”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睡眠后,显得沙哑的声音猝不及防在静夜里响起。
何序胳膊上的劲儿一松,跌回阳台。
隔壁房间的人不知道看没看见,说:“这里是13楼,不是3楼。”
就是三楼,掉下去也得休养一阵。
这种情况算不算工伤?
何序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还扶在护栏上的手无意识扣紧。
如果算,会不会有二十万的医药费?
或者十万?
“回去睡觉。”庄和西打断何序的思考。
她视力很好,日常也没有无缘无故目中无人的习惯,看得到何序脸上那两个黑眼圈。
这里有房间给她睡觉,还是和她同规格的海景房,不至于让她一个每天除了吃喝,就是抱着手机不放的闲散人士困难成那样。
那她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
没有顺风耳,却能听到她这边的动静,还能怎么来的。
不睡床,自己作出来的。
趴在床上冷汗淋漓的庄和西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阳台方向。
她的目光很湿,呼吸略微急促。
何序明明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却像是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注视了一样,迅速收回手,蹲在地上。
这样应该就……
“我说,回去睡觉。”
何序放在膝头的双手抓了抓,起身朝房间走。
庄和西艰难地翻身仰躺,手臂搭着眼睛,声音更哑:“睡床。”
何序步子微顿,听到庄和西说:“别传出去,说我虐待工作人员。”
那肯定是场腥风血雨了。
和她之前设想的,惹恼庄和西被赶去走廊里睡觉,可能引发的结果一样。
她现在对娱乐圈的“敏感肌”了然于心。
何序冷静冷静,把脑子里的那些有关十万二十万的念头丢掉,低声说:“好的和西姐。”
夜重新恢复安静。
庄和西保持了一会儿仰躺姿势,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她把身体侧过来,对着阳台方向,一睁眼就能看到从隔壁房间漫出来的一片微弱荧光。
……现在还有帮助失足儿童戒网瘾的机构存活吗?把这个送进去。
隔天最早的戏在十一点,庄和西不用早起化妆,她一觉睡到自然醒,运动了一会儿,刚好到吃早饭的时间。
但没有收到任何提醒。
有人真是膨胀了,既不趴门口猫叫,也不微信骚扰。
庄和西锁了门出来,手里捏着房卡。
经过何序房间,庄和西眼神微凉,露出几分不悦——何序房间门半开着,但不见人。
就不怕被偷?
庄和西指肚抵着房卡侧面来回滑了两下,用房卡抵开门往里走。
房间里也没人。
只有靠近阳台的桌上摊开着一本笔记和一只手机。
庄和西目光在那上面停留片刻,提步走过来。
何序字儿不错,有形有骨,写的内容……
全是关于残肢的护理要点。
庄和西从容的站姿定格一瞬,视线快速拉向旁边的手机。
果然。
何序每天抱着手机放的小视频也是护理教程,她恨不得钻进去的地方,是鹭洲市最权威的私立医院的护理中心——她在那里进进出出两年,查莺被昝凡送去培训过,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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