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鹤安站在廊下,道:“祖母。”
宋老夫人笑道:“鹤安也来了,这次去来回得几个月,侯府就你们两个让我最不放心。”
玉鹤安扶着宋老夫人走过一程,“祖母放心,我会看顾好杳杳。”
宋老夫人笑道:“好。”
玉昙小声道:“我哪里需要人照顾。”
宋老夫人拍了拍玉昙的手,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杳杳,记得我说过的话。”
“嗯。”玉昙小声应着,瞧了玉鹤安一眼,玉鹤安微微挑着眉瞧她。
宋老夫人这次远行,带了两大马车的物件,楚明琅晌午时分到,温和向宋老夫人解释这一次行程计划。
楚明琅为人温柔体贴,所想也是事无巨细。
宋老夫人对楚明琅满意极了,连连冲玉昙使眼色。
玉昙简直有苦难言,只能当作看不懂。
这一走,至少能有三个月看不见楚明琅,能少不少的麻烦,她内心无比的雀跃。
“祖母,一路小心,到了记得给我写信。”玉昙扶着宋老夫人上马车。
宋老夫人大笑道:“信还没送回来,可能我就回来了,左不过三个月。”
楚明琅笑道:“玉妹妹若还是不放心,可以一同去,现在改变主意也还来得及,岭南冬日暖和,是个度过苦冬的好地方。”
“我已经想好了,留在汴京。”玉昙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冲着楚明琅福了福礼,“麻烦楚郎君一路照顾祖母。”
玉鹤安双手作揖:“劳烦明琅了。”
“应该的,应该的,鹤安兄、玉妹妹别和我客气,日后有机会再来岭南玩。”楚明琅笑着挥手道别,翻身上马。
楚明琅低垂着眼睫瞧着玉昙,他想让玉昙改口,想玉昙和他亲近些,但他更明白这事急不得,以后有的是机会,只待三月后归来。
“回去吧。”宋老夫人撑开车窗挥了挥手。
玉昙站在原地送宋老夫人离开,马车碾过着官道上,一点点变小,直到看不见。
玉昙裹了裹大氅,玉鹤安瞥了眼,“怎么又要出去?”
玉昙望向玉鹤安,想起几日前和赵钦的合作,玉鹤安到底在背后运作了多少,她指尖蜷缩着,打算将事情摆上明面。
“阿兄,季御商的事……”
季御商出身商贾,德行有亏,外貌普通最多称得上一句俊朗,不知玉昙为何要和他纠缠不清,玉鹤安拧着眉,不解地盯着她:“你对季御商难道还存一丝好感?”
玉鹤安的声音泠冽,如高山冷泉。
玉昙头摇得如拨浪鼓:“不不不,阿兄,我一点都不想和他有牵扯。”
“那怎么了?”
玉昙莫名觉得玉鹤安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我最近不是在学做生意吗?”
玉鹤安坚持道:“就算做生意,也不要和季御商有牵扯。”
她小步来到玉鹤安身边,贴近他小声道:“阿兄,我方才是想问你,近来打压季御商的事是你做的吗?”
玉鹤安低垂着眼睑,玉昙的鸦羽扑闪着,嘴角微微翘着,唇下的小红痣像极了怒放的曼陀罗,让这张本就美艳的脸更加魅惑。
他游学偶然在茶肆休息时,听跑江湖的侠客论及汴京,开始谈论汴京繁华,忽而谈及美人,自是众说纷纭。
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袍侠客拍案而起:“诸位说谁是这天下第一的美人,我都不服,我自是见过真绝色。”
众人吵嚷道:“那你说是谁?”
长明早就跑去看热闹,他们长居于汴京,江湖客口中的美人,他们大抵都认识,均是世家娘子。
“汴京侯府玉昙,虽性格骄纵,但外貌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天下第一。”
众人见过玉昙的附和,没见过的质疑,直到黑袍侠客拿出一幅玉昙的画像。
美艳妙龄娘子醉卧百花间,眼波横转,百花失色的好样貌,明明只是一幅画像却让人看得心肝直颤。
众人一时间安静,纷纷停了质疑。
“玉昙花开难见,可真绝色。”
长明凑完热闹,回到玉鹤安身边得意道:“郎君,那画像未画出娘子的三分美貌,若是让他们真见到娘子,才会明白……什么叫作天下第一美人。”
长明还未说完得到玉鹤安冷眼,以及揍人毁画的指令。
“阿兄。”玉昙扯了扯玉鹤安的袖子。
居然想起这段往事。
玉鹤安冷道:“他既然敢胆大包天,就该受些惩罚,十板子算什么?真当侯府好欺负,只要放出些消息,自然有的是人打压他,何须我亲自动手。”
玉昙的嘴角上扬,两个月前,她还觉得玉鹤安冷淡难接近,又古板守礼,现今看来,他分明还是那个极其护短的兄长。
“阿兄。”
“嗯?”
“赵钦前几日找我了,她想接盘季御商的生意线,拐弯抹角地想和我合作。”
“真打算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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