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仲明那里回来的路上,彭教授问李远方道:“你那个梅山酒店是不是在全国各大城市和各个著名的旅游景点都有一个?”李远方说:“差不多吧,除了西藏等一些特殊的地方外,基本上都有一个,连港澳台和美国都有几个。”彭教授感叹道:“照这么算的话,各地至少有五六百家梅山酒店了,总投资得好几十个亿吧!雷老哥刚开始说的时候我还不大相信,我一直以为你在各个省区有个分公司,各个省会城市才有一个酒店的。后来雷老哥说你在各地区的合伙人都是像鲁仲明这样的亿万富翁,我就不感到奇怪了。以前我一直以为江湖人物都是些大老粗,我这样的和他们很难交流,今天和雷老哥他们一见,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觉得他们不但学识丰富,而且为人很爽直,办起事情来肯定是说一不二的,你我这样的人合作,确实是找对人了。”李远方搞不明白彭教授跟他说这番话什么意思,又不好问他,只好不作声,等待他的下文。过了一会,彭教授想到什么事情笑出了声来,对李远方说:“刚才雷老哥邀请我过完年跟他一起游历天下,说趁我们现在还走得动赶紧到处走走。还说全国各地都有梅山酒店,到任何地方都有人接待,顺便可以替你捡查一下各个分公司的经营情况,就像以前皇帝派出到各地巡捡的钦差似的。这样既方便了自己,又帮了你的忙。不过我看他趁机蹭你便宜是真,帮你检查一下各分公司的情况只是个借口,我们几个糟老头子,能捡查出个什么名堂?”李远方想雷老确实很有意思,连这种借口都找得出来,不过他对雷老提出的游历天下的意见很赞同。于是对彭教授说:“教授,雷老地建议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你不是一直在为和欣雨外公这样的老同学很难见面而感到很遗憾吗,到处走走的话,既能了结一下多年来游遍名山大川的心愿,又可以和那些老朋友见见面。这不挺好吗?你是我的老师,雷老他们是我的长辈,你们出去了,我梅山集团地那些分公司要是不好好接待的话,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其实凭着雷老在江湖上的面子,就算没有梅山集团这回事。也是到哪里都有人招待的,而且跟他在一起绝对很安全。”连李远方都这么说,彭教授不由有些心动,想了老半天后,对李远方说:“我看吧,等过了这个年。出去进修的也应该回来一批了,要是学校领导不再给我排课地话,我就带着老伴跟雷老哥他们一起出去转上一转。不过让你的各个分公司接待的事就算了,我不想麻烦别人,而且以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积蓄。只要不是天天都住五星级宾馆,这次旅游的费用,我自己还是负担得起的。”虽然向彭教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李远方地心里则决定,只要彭教授他们一出门,他就把他们的行踪通知各地的合伙人,让各路诸候一定要把自己这几个长辈招待好。这样做,既能尽上一份对彭教授的心意,又能借着接待这件事试一试各个合作者对自己的诚意。他希望中个合作者之所以选择和自己合作。都只是奔着自己的潜力而来的,而不是看在施庆洋或者鲁仲明的面子上。得出一个结论之后,等到梅山集团发展到一定程度,需要论功行赏对结构进行重新洗牌的时候,将成为一个最重要的依据。想到这,李远方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变得越来越阴险,总是在不停地算计着一切。挖出酒窖后,先把市里的领导算计了一下,害得何蓝图被下放利梅山镇。然后带着那些酒进京,把陈老和马进军都算计到里面,使得自己的送礼行动和“盘古计划”的汇报工作都取得了圆满的成功b。现在借着彭教授出去旅游来检验那些合伙人对自己地诚意,则是连彭教授连那些合伙人都算计了进去。他想,是不是自己最近考虑生意上的事情太多,习惯于一切都从利益出发了,那样的话,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到严老那里去一趟,或者去国清寺拜祭一下无名师父,让自己的心是从生意场上解脱出来一些?去年钱丰对他所说的那三句话,李远方一直奉为自己的处世经典。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拜了陈老当师父后“出于朝的气度”对自己而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入于市的从容”一直以来也都做得游刃有余。但“隐于野的心境”李远方觉得自己是做得越来越差了,尤其是王梦遥死了之后,在许多事情上特别容易冲动,连练功都有些三天打渔四天晒网的,难怪严老跟人说自己的“道心”受损。但像王湘林所说的那样,王梦遥是他李远方心中永远的痛,因为王梦遥根本就是为他而死的。正因为这个原因,如果真有所谓的“道心”想修复起来肯定是并不容易的,如果“道心”修复不了,想做到“隐于野的心境”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李远方也就想通了,既然“道心”不容易修复,那就像无名师父说的一样,一切随缘吧,总有一天能让自己找到一个新的契机把“道心”修复好的。现在随着事业越搞越大,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也越来越多,想达到理想中的“隐于野的心境”谈何容易!第二天上午的最后两节课,李远方是和董文龙、苏俊峰他们一起上的,最后一起到食堂吃的饭。吃饭的时候,董文龙故意问苏俊峰:“苏兄,下午有空否?”董文龙这人喜欢给人没事找事,一听他说话怪怪的,苏俊峰就紧张起来了,一脸戒备地说:“你什么意思?”董文龙朝他眨了眨眼睛说:“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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