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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2)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几秒后,通话□□脆地挂断。

紧接着,是那个梦。那个真实到让我醒来后,心脏依旧被巨大的、窒息的悲痛紧紧攫住,久久无法平复的梦。

在梦里,我不是江户川柯南,我就是那个世界的工藤新一。

我拥有着和悠木从小到大的全部记忆——教他下棋时他耍赖偷子的狡黠,因为他体质偏弱而总是忍不住的担心,带着他一起破解简单谜题时他的兴奋,以及最后得知他可能落入组织手中时,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恐惧和疯狂寻找。

最后,在那片冰冷的、满是硝烟味的废墟里,找到他毫无声息的尸体。那份撕心裂肺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自责,真实得让我在梦中几乎崩溃。

梦醒后,浑身冷汗,心脏狂跳。

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不是来寻求帮助的。

他是因为死了,因为某种无法解释的、涉及平行世界交错的量子效应或者别的什么鬼东西,才来到这里的。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bug,一个不应存在的残响。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然后,就是最后那段时间。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偶尔还会来博士家打游戏,和小兰姐姐她们说笑。

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他的身影有时会显得有些模糊,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

直到在那条无人的巷子里,他当着我的面,轻轻摇晃那只始终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手腕处,手套是空的,里面的东西正在消失。

物理意义上的、不可逆转的消失,正在他身上发生。

我冲去找灰原,语无伦次地索要aptx4869的临时解药,想要立刻变回工藤新一。

我觉得,至少在他最后的时间里,我应该用原本作为他“哥哥”的身份去面对他,而不是顶着这副小学生的皮囊。

这像是一种执念,一种可笑的形式主义。

灰原冷静地拒绝了我。她说,没有解药,老白干也不行,时间根本来不及。

然后,她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看透世事淡漠的蓝灰色眸子,此刻却异常清晰,她告诉我:

“重点不是你用什么样子站在那里。是你站在那里。”

“你是工藤新一。无论身体变大变小,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你是他血脉上的哥哥,这一点,也不会因为你的外表而改变。”

“他想看到的,是你的陪伴。是确认你这个工藤新一的存在,这就够了。”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混合着理智,浇灭了我焦躁的火焰。

是啊,我是工藤新一。

无论外表是十七岁还是七岁,这个内核,这个灵魂不会变。

我是他在这个混乱时空中,最直接、也可能是唯一的血缘联系。尽管这联系跨越了世界。

那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没能保护好他,没能陪他走到生命最后的尽头,甚至连他具体死在哪里、何时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这种遗憾和无力,恐怕会折磨那个我一辈子。

这成了我心头一根尖锐的刺。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和强烈的弥补心理,驱使着我。

我不能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最终的消亡。那个世界的我失职了,这个世界的我,不能重蹈覆辙。

我得陪着他。

至少,让他知道,他不是孤单一个人。这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让我自己能够心安,我不能忍受自己明明有机会,却再次缺席他生命最后的时刻。

所以,我去了他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无用的安慰,只是沉默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用行动表明我的决定——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用那种带着点调侃的语气问我,等他消失后,他喝剩的那罐芬达会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掩饰内心的波澜,或者说,是在用一种带点黑色幽默的态度,来面对这注定无法改变的结局。

我没有回答那个关于芬达的问题。我只是陪着他,看着夕阳的光线一点点挪移,看着他身体的轮廓在光线中一点点变得模糊,变得透明,像逐渐融化的冰,或者消散的雾气。

那种感觉很奇异,没有惊悚,只有一种几乎将人淹没的无力和悲伤。我甚至能感觉到,当我最后伸出手,握住他那只尚未完全消散的手时,触感是那么轻,那么凉,像握着一缕即将散去的烟,随时会从指缝间溜走。

他就那样,在我眼前,一点点地,从指尖开始,彻底消失了。没有声音,没有光影特效,安静得仿佛只是屏幕上的图像被一键删除。

只留下空荡荡的椅子,桌上那罐喝了一半的芬达,和一件他常穿的外套。

那一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遥远的车流声。

我维持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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