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之后第七师立刻肃清了周围的一些堡寨,等到十四师也乘船赶到之后他们就兵分两路分别南下包围宁远和北上进攻盛京,宁远的守军在后方沦陷孤城无援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了一周,直到盛京也被攻占的消息传来他们才开城投降。伪满刚刚建立,兵力不足,用起来自然捉襟见肘,在他们的防御体系当中宁锦一线自然是最重要的地方,西面的承德已经交给蒙古人去防守倒不必太伤脑筋,但是向着朝鲜的这一面就不得不有所防范,因为朝鲜可以算是李富贵最北的基地,他完全有可能把这里当作跳板,所以伪满在鸭绿江沿线也有一定的兵力。奕欣也知道李富贵的海军厉害,可是要想防范登陆战他又实在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在这个冬天整个东北的海岸线是不设防的。由于仅有的军队多在外线,辽宁的腹地兵力非常空虚,当第七师向北进攻的时候几乎是兵不血刃的一直开到白旗堡,这里驻守的清军稍做抵抗之后也就缴了械。而这个时候在奉天刚刚成立不足一年的伪满政权就未来何去何从再一次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在会议的一开始参与议政的人员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南人不耐寒的说法纯粹是胡扯,由于准备充足富贵军在野外的活动能力远远高过伪满的军队,由此得出另一个结论就是奉天恐怕很难守住了,因为这里能够用来作战的兵力还不到一万,军械、被服还非常紧缺,虽然俄国已经答应给伪满提供支援,可是相隔万里运送实在不便,走海陆又害怕被李富贵扣押,所以援助的武器一共只到了两批,全都发到了前线将士的手上,现在奉天的现代武器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低档一个师的富贵军。在这两个共识之下与会人员就分成了三派,多数汉人的代表赞成投降,满人中以少壮派为代表要与奉天共存亡,老成一些的则认为应当向北撤退暂避富贵军的锋芒。奕欣是没有和什么东西共存亡的决心的,他在第一种和第三种意见之间摇摆不定。按说事情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以前的设想,李富贵明摆着不肯和自己妥协,他甚至愿意因此而纵容蒙古人,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投降要么决战到底,根据李富贵以往对待对手的尺度这个时候投降应该还能获得特赦,如果再一次北上引俄国人进来那个时候再想回头就不可能了,从奕欣的角度来说他是不愿意走到那一步的,这种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的日子可不好过,一旦东北成了中俄的战场那个时候生灵涂炭,俄国人过来的时候会因为你是黄种人而劫掠屠杀,汉人来的时候肯定又会把卖国贼的帽子祭出来然后名正言顺的再烧杀一番。基于这样的担忧奕欣最后陈述了自己的意见打算向汉军投降,这理所当然的引来了一片反对之声,最后这个会议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不过在当天晚上却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在伪满虽然政策上并没有对汉人采取歧视的态度,不过毕竟不可能让汉人领军,所以满人中的少壮派掌握着大部分的军队,今天奕欣表现出的软弱让这些人非常不满,散会之后他们一合计也觉得现在大兵压境而自己内部投降派却又如此嚣张,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奉天决战可能的确不适合,说不定哪天就出个秦桧就把他们给害了。所以他们就决定改变立场赞成政府北上以图将来,由于奕欣倾向于投降,所以他们打算干脆把奕欣抓起来一起带到北方。当新老两派就撤退达成一致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虽然老派人物不同意逮捕奕欣,不过武装劝解也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关外的满人的确如同奕欣认为的那样更有血性,可是奕欣在考量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略了自己,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骨头比较软,奕欣总是能为自己的每一次忍让、屈服找到足够的理由,他却不知道很多有血性的人对这些借口根本是不屑一顾的。
第二天一早城里的军队就发动了兵变,很快乱兵就控制了奉天城中主要的政府机关,同时劫掠也开始在城中蔓延开来,已开始是乱兵抢劫汉人的商号和富户,后来那些受到煽动准备跟随政府北上的满人也加入到了这个活动中来,在他们看来既然要抛弃家园那拿一些东西作为补偿也是很合理的。奕欣这个时候已经被软禁在皇城内,整个皇宫里一片忙乱到处都是收拾东西的人,奕欣则站在城楼上面对着奉天城中不断冒起的火头独自垂泪,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满汉之间恩断义决,当年朱元璋赶走蒙古人后的大规模屠杀肯定会在东北重现,现在他只是希望这股风潮不要波及到内地,否则很可能最后满人连种都要被灭掉。这样的劫掠持续了两天,本来兵变的组织者打算利用一天的时间做离去的准备,可是最后因为无法收拢乱兵而耽搁了一天,等到大队人马北上之后奉天城里再也见不到一个满人,那些本来不愿意走的人看到这样一场大祸之后也不敢留下来了。尽管抢到了大量的牲口和棉衣棉被,不过在东北的寒冬中长时间行军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实际上最后那些没有马车的家庭绝大多数都没有到达吉林,他们当中的幸运儿在沿途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可是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的归宿是倒毙在路边,逃难的大队人马很难买到足够的粮食,同样夜间的住宿也无法解决,如果有马车晚上还可以裹上棉被,可是那些仅靠双脚行进的人就没有这样快活了。奕欣这一路上干脆就是以泪洗面,透过车窗他不断的看到躺在路边的尸体,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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