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萍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啊,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情都哭了好几回了。
他眼睛红红的,垂着脑袋回了贞元帝的话,“殿下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进去他就生气。我们打也打不过他,也不敢伤了他。”
他不知道那天齐扶锦到底和李挽朝说了什么,从酒楼回来之后,他整个人就瞧着怪怪的了,而皇后和礼王的事一出之后,整个人更不行了。
齐扶锦现在这个样子,就和当初刚离开京城那会一样。
他不让别人在里面陪他,他们就没办法进去,喜萍只敢每隔半个时辰悄悄从窗户缝里面偷看他一眼。
贞元帝不再多说,让他打开了殿门。
现下是傍晚,因着是雨天,天色一直黯淡,殿门被打开了,里头没有一丁点的光,借着殿门外透进的微弱的光看去,殿内非但没有想象的脏和乱,反倒是一片整洁,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同枯枿朽株一般,看着没有一点的活人气。
贞元帝往里面走去,发现齐扶锦还坐在桌案前。
他看着好像和从前一样,没有为这事伤神。
只是头发怎么也不束起来呢?怎么衣服也不穿好好呢,就只穿着一件洁白的中衣呢?
还有啊,殿里头没有一点光,他坐在桌案前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齐扶锦就像个死人,一动不动的,就坐在那里,听到声音也没有抬头去看。
贞元帝出声唤他,声音干涩,以至于沙哑得有些发不出声,他喊他,“长玉”
齐扶锦没有理他,贞元帝又抬高了些声音喊他,“长玉。”
齐扶锦还是不理他。
贞元帝挪动着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想碰他,可是伸出手的一瞬间就被齐扶锦躲开了。
他躲开得动作幅度太大,就像应激了一样。
贞元帝想开口说什么。
可是齐扶锦先他一步说了话。
他或许是很久已经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声音比平日听着低沉了太多,“是不是又要打我了?”
皇后和礼王的事情又被人拿出来说了。
那他是不是又想像一年前那样打他啊。
贞元帝听到他的话后愣住了。
他竟像个无措的孩子,解释道:“我没有要打你,我没有啊。”
他说他不会打他,可是齐扶锦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了。
他猛地抬头质问他,贞元帝好像透过了他的眼神看到了极致的怨恨。
“不会吗?那为什么之前你要打我呢,我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什么要来打我呢?”
去死吧。贱人。……
一年前的那件事, 所有事情的转折点。
那个温顺善良的天之骄子,彻底消失不见了。
七月盛夏。
因着太后的生辰,礼王提前两月入京。
贞元帝和太后的关系不错, 两人虽不是亲生的, 可自从孝仁皇后离世之后,太后继位成了新的皇后, 也从不曾苛待过太子。只是礼王是太后的亲子,和贞元帝这个继子不一样, 他们的感情更为亲厚。
因着太后在其间辗转调和, 礼王和贞元帝的关系也还算亲厚。
尚在他们年少的时候,礼王就喜欢沈家的姑娘, 京畿第一美人,沈咏筝。
只可惜, 沈咏筝不怎么爱搭理他, 反倒是对还是太子的贞元帝更叫上心。
一直到了后来,贞元帝成了皇帝, 立下了沈咏筝为皇后,礼王到了年纪也被遣往了封地,事情到这里都还是好好的。
礼王这些年时常会回京城, 太后过诞辰的时候想他了, 就会让贞元帝喊他早些回来, 一回来后, 若是太后舍不得他走, 就让他多住一两个月,也都是常有的事。
贞元帝也没阻拦,左右礼王是个不成器的,满足太后的这些要求也没什么关系。
贞元二十二年七月, 礼王又一次入京。
也是在这一年,齐扶锦被逼离皇城。
在今年八月份,是齐扶锦的二十生辰,贞元帝极其重视,让礼部的人早早几个月就开始去上下打点。
一个午后,齐扶锦正在乾清宫和贞元帝下棋,可是,就在这时贵妃忽然就带来了两个宫女,大约有三四十的年岁。
她对贞元帝说,那两个宫女是宫里头的老人,曾经在御花园中做活。
那两个宫女跪下,说起二十年前的一桩往事。
礼王年轻的时候更没正行,太后七月多的生辰已经过去了,还不肯走,那回一直待到了九月多才离开。
大约是九月份的一个雨夜,御花园那处没什么人,她们两人做完了手头的活就想要离开,可是,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间暗房那边传来了一阵声响,雨夜中,她们听不大清楚,掩着花草走近廊屋,才发现竟然是礼王和皇后在行欢好之事
突如其来的宫女,突如其来的往事,如果真发生了事,可为何二十年前不说,二十年后不说,偏偏这个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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