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顺便,她还告诉了自己的二哥宁曾源。
毕竟当年出轨的主角就是他,常家母女是他‘肮脏’的骨血——想必他也该不满多管闲事揭他伤疤的宁豫吧?
宁豫不自觉的咬了下唇,干巴巴的开口:“没忘,您说宁家的人都不许管她们。”
“那你为什么要干这种犯忌讳的事儿,还背着我接济她们!”宁从光质问:“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觉得可以随便违反我的规矩了。”
“爷爷,我没这个意思,是……”她想了又想,还是只能交代实情:“常女士生病了,癌症晚期,她们没钱,这是救命的事情。”
“救命又怎么了?我说了她们的事情跟我们宁家没关系。”宁从光似乎并不意外这个消息一样,只冷笑一声:“这对母女的生老病死都是她们自己的命,需要你来操心?”
宁豫没想到平时鹦鹉掉根毛都会心疼的爷爷居然对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么冷血,不禁有些惊讶。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宁从光对她惊讶的眼神不满:“你现在是觉得我做错了,不该批评你?”
“爷爷,我只是觉得……”宁豫顿了片刻,问:“您是把她们当陌生人吗?”
“当然。”
“那我帮助陌生人,您是不会这么生气的。”她无奈地苦笑:“她们不如陌生人。”
宁从光沉默片刻,沉声道:“她们当然不如,老四,你知道我每年给福利院捐款多少?那些才是真正的陌生人。”
“而她们是宁家的耻辱。”
“可是爷爷,”宁豫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实话:“当年的事是二叔做错,你怎么能把所有错都归咎到常女士身上?”
甚至是一种偏执的迁怒,简直离谱。
“够了,你现在这是在教育我?”宁从光更生气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老四,你太放肆了。”
宁豫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倔强的抿唇:“我没说错。”
“呵,你没说错?老四,我真没想到我现在把半个企业交给你管,你还能这么天真。”老爷子冷笑:“当年的事怎么就是你二叔的错了?有几个男人能在婚姻里不犯错的?那位姓常的若是识趣就该主动退出我们宁家的生活,而不是生下女儿后还想着所谓的认祖归宗,她们也配?”
宁豫听着只觉得这副古板且大男子主义的腔调悲哀,睫毛轻轻垂下:“您太武断,太高高在上了。”
“有钱有势就可以武断,高高在上。”宁从光却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问题,反倒讥笑着看着她:“老四,怎么样,你现在是看不起爷爷?可你别忘了,你身为宁家人这一辈子的顺风顺水永远不用操心‘钱’的根基是我给你们的。”
宁豫知道,她从来就知道。
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公司争权夺利,更想得到爷爷这个掌权者的肯定,迷恋金钱权势带来的便利……
可这不代表能忽略基本的‘仁义道义’这四个字。
关于二叔和常家母女的事情,多年前她就和爷爷争论过。
“爷爷,记得我十六岁那年的圣诞节,常女士带着常乐儿来到过这座老宅。”宁豫不紧不慢地说:“当时冰天雪地,您让不到十岁的常乐儿站在门外,不让她进门。”
“我帮了她,您对我很生气,让我去替她站,我去了。”
她在冰雪里站了几个小时,不是替常乐儿站的,是她看不过去一个偌大的家族去折磨一个小女孩儿。
那个圣诞节,宁豫收获了全家人的责骂,以及……
冰天雪地里不知道谁扔给她的一件校服来避寒。
宁从光皱眉:“你既然还记得我给你的教训,就更应该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许管她们母女的事情。”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十年后还犯和十年前一样的错误,老四,你不觉得自己可笑?”
宁豫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爷爷,我不觉得我可笑,再让我回到十年前,我还是会选择帮她们。”她笑了笑:“回到一个月前也一样,我会接常乐儿的电话,为她们出治疗费用。”
因为她清醒知道自己已经算很合格的商人了,不过,人性未泯。
宁从光鹰隼一样的眸子沉沉盯着她,半晌后冷笑:“果然是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所以你现在是觉得你做的对?”
“在您的规矩里,我做错了。”宁豫懒得继续浪费口舌了,因为她这些年学到了一个最有用的知识——永远不要强行劝说和你三观完全不一致的人。
她干脆道:“爷爷,您惩罚我就好了。”
宁从光沉默片刻,敲了敲桌子:“你最近的状态不适合工作,把你手里那几个跟进的项目转给老大吧。”
宁豫现在手头的项目都是她上半年没日没夜的改方案拼酒拼出来的,还有一个是和李之逞蹉跎多年从耀锦那里拿到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属于她的‘私人财产’,但老爷子现在要她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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