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说她养了只鹦鹉呢,就站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说吉祥,吉祥。”
阿杼那日的“吉祥三连”,让静宜公主下意识也提到了那只叫吉祥的鹦鹉。
“今日天气好,怎么没见娘娘带公主出来散散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贤妃看着话里话外总拿捏着静宜的阿杼,那是恨不能让她立即在眼前消失。
“静宜这些日子有些咳嗽。”
贤妃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得体的应付道:“太后娘娘如今又大病初愈。”
“本宫怕给太后娘娘过了病气这才让静宜好好在宫里静养,没让她出来走动。”
阿杼一脸的原来如此。
其实若不是怕过于冒昧,阿杼都想去甘泉宫探望六公主的。
知道贤妃急着回宫照顾六公主,阿杼不敢多打扰,很快就和贤妃分开了。
贤妃回头看着阿杼离开的身影,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绣帕,只觉得阿杼装模作样实在会演又实在心狠的厉害。
舒太后是她的姨母,这宫里谁人不知?
这位姜嫔娘娘在寿康宫当众小产,心里难道没有半分的怨恨?
贤妃扪心自问,她自己绝对是大度不到这个地步。
若她是姜嫔,必定还会迁怒旁人,尤其是太后的亲眷。
可今日一见,姜嫔不仅不似在坤宁宫里的咄咄逼人,甚至还若无其事,笑语盈盈的一直问起静宜她想干什么?!
她到底想干什么?!!!
死死攥着帕子的贤妃心慌的实在厉害。
贤妃入府的早,又在宫里侍奉太后多年。
她深知太后和皇帝这对天家母子的关系并不和睦,不说相见两厌,其实也没多少体己话说,只撑着层“母慈子孝”的皮给外人看。
不然恨不能一直在宫里被人尊着,捧着,作威作福的舒太后,能去福台山吃苦?
今日他们圣上就是为着这姜嫔来的。
甚至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圣上的目光也时有时无的落在姜嫔身上都说虎毒不食子,但这话你试试对着先帝说?
就是宫里口口声声的规矩,你看他们圣上的规矩落在姜嫔的身上哪条灵验了?
“去坤宁宫。”贤妃想了想,只道:“静宜身子不适,这次围猎本宫就不去了。”
观棋顿了顿,“娘娘,静宜公主还一直惦记着能去猎场看看她的那匹小马。”
“马什么时候都能看,人的命能有几条?”
贤妃拼命压着满腹的情绪。
“姜嫔才失了腹中的孩子,如今却和没事人似的试探本宫猎场上人多事乱,若是静宜出了什么事,你让本宫怎么办?”
这事观棋哪能保证?
她只能沉默着扶贤妃,一行人转道又去了坤宁宫。
沐兰围猎的地址是在皇家的九龙园。
在专门赏景和供皇亲贵胄休息的园内,宫室庭轩遍布,又有假山奇石林立,接引的清泉引为池。
出了园林就是勤德殿,历来帝王都在此处设宴,顺着左右宫墙再往外,就是林场的位置了,平原连着山丘和郁郁葱葱的树林,横穿过环绕的碧玉河,就是一处马厩。
宫中不管做什么都偏爱吉时,所以圣驾御临九龙园后会先开始进行修整。
等里里外外差不多都收拾齐整,吉时也到了,皇帝才会在召集群臣命妇,在勤德殿外率先射一箭,宣布这次围猎开始。
乘着马车一到这九龙园,望着一望无垠的山林,阿杼的心早就飞了。
她压根就顾不上赏园的事,同青榴和绿芙一道换好了衣裳,她握着金令就往马厩去。
宣沛帝说出口的事,倒是还真从未骗过阿杼。
只要看见金令,不管是巡逻的侍卫还是院内的仆役,无人敢有二话,只跪着行礼后静听吩咐。
阿杼手持金令,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马厩。
除了专门供皇帝乘坐的御马之外,阿杼一眼就瞧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鬃毛就和染了红霞的绸缎似的发着光。
但这匹马显然很不好接近,看着阿杼就昂着马脸对她喷鼻。
一旁伺候的八福,见阿杼就稀罕这马,细看又见她是个女郎,不仅通身华贵,锦衣绣服,还持着金令而来,生怕出了岔子,便想让她改主意去选那些小马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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