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闻言一惊:“既然您都知道,为何还答应帮他,万一被太子抓住把柄怎么办?”
皇甫诤嘴角一弯,“急什么…还是先好好喂鸽子吧。”
喂鸽子的器具被莫名塞到手里,下属一脸懵:“这…”
这天皇甫城下了一场大雨,在狂风暴雨猛烈冲刷之下,大地重新焕发生机,似乎想要掩盖所有的罪恶与糜烂。
出入城门的人步履匆匆,没有人愿意在此处过多逗留。
“阿爷,那个人怎么不穿衣服?”趴在老人肩上的孩童指着城墙上浑身赤裸的人。
在高耸的城墙之上,一人被高高吊在此处,身上并无外伤,但是早没了呼吸。
看样子是被绳索活活勒到窒息而亡。
老人用手捂住孩童的眼睛:“别看了。”
“可怜喔,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要被这般处置。”同行人摇头叹息。
“唉,这种人死后都有怨气,快走吧,别被缠上了。”
“大白天撞鬼,实在晦气。”亦有人骂道。
风大雨大,将那人吹的歪歪斜斜,在雨中显得格外凄惨。
可若是有人细看,便可以看到这人即便没了生气,身体发僵发硬,手里依旧紧紧攥着一个纸包。
可纸包早被雨水打湿,里面的白色粉末洒落,被雨水化开,消散不见。
他的身子朝向城外,低垂着头,嘴角却挂着一抹释然的浅笑。
“阿槿,哥哥走了。”
“你要幸福。”
太子府
“殿下,那晏柘的尸体已经挂了三日了,要不要撤下来?”下属小心翼翼道。
皇甫泽抬眼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打算教我做事?”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下属立马跪下坦言,“只是今日三皇子进宫,向圣上反应了此事。”
“哦?皇甫诤终于坐不住了么?”皇甫泽冷笑一声,“他说什么?”
“听三皇子殿下说,您行径影响恶劣,将尸体吊在城楼弄得整个城内人心惶惶,实在有辱风化。”
“哼。”皇甫泽冷笑一声,“他倒是心善。”
手下人接着说道:“其实这个人看着温温和和,其实阴险的很,真是小人行径。”
在皇帝的威压之下,晏柘被曝尸三日之后,终于从城门放了下来。
尸首被扔到城郊,无人认领。
最后还是过路人看不下去,挖坑埋了他。
“真是作孽啊。”
雨夜,赵木槿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她与哥哥玩捉迷藏。
这是她最爱的游戏。
虽然赵宣每次都会找到她,但她还是乐此不疲。
那日她本以为要赢了,兴冲冲打开了后厨米缸的盖子,下一秒却对上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
赵宣就蹲在米缸旁边,看着她笑得温柔:“小妹妹,你又输了。”
赵木槿撇撇嘴:“哥哥,你是不是作弊,为何每次都能找到我。”
哥哥刮了刮她的鼻子,我笑道:“我家的小姑娘,不管走到哪,哥哥都能找到。”
赵木槿显然不信:“我年纪小,哥哥才会欺负人,等木槿长大了,肯定不会输。”
赵宣摸摸她的头,嘴角忍不住的笑:“好啊,哥哥等着。”
那时候的赵宣,对她满眼全是温柔,少年意气,教她识字走路,陪伴她的时间,甚至要比爹娘还要多。
只是天色愈来愈黑,她忽然就看不清哥哥的面容了,伸手想要去抓,那副安静祥和的画面,突然如同镜像一般被人打碎,毁成四分五裂。
大梦醒来,赵木槿发觉自己满脸全是泪痕。
“赵姑娘,你做噩梦了么?”江屿晚轻轻拍了拍她,这几日虽然赵木槿不说,但是面色极差。
赵木槿摇摇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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