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所长见上官劲夫的表情,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他放下酒杯,往后拉了拉椅子,坐下说:“要是觉着不行,就全当我没说。”“上官劲夫,你想歪了。老彭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放心吗?”李副局长盯着上官劲夫。说完话,他扭过头去一直看着彭所长,不再言语了。“这事,我…。”“老彭会拿她当自己的女儿待得,你就放心好了,我说你,上官劲夫,你今天是怎么了?”耿老师伸长了脖子,奇怪地看着上官劲夫。“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问问。”上官劲夫尴尬地辩解道。“问谁?”彭所长斜楞着眼睛,不高兴地问道。上官劲夫看了看旁边的任慧芝,心想有些话是不能让她听到的。免得她把他说的话,再传到别人那里,他可就不好收场了。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任慧芝说:“你去买三盒烟,就我抽的这种牌子。到马路对面的小商店,不用着急回来。这些烟也够抽上一个小时的了,你喜欢的话,可以逛逛商场。去吧,别走丢了。小心点,过路的车。”任慧芝心领神会,感激地看着上官劲夫。其实她早就坐不住了,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这帮老男人看着她,说着她,让她很不自在,她正愁着想找个机会离开呢。听上官劲夫让她买烟,高兴地接过钱,走出门去。上官劲夫跟在她身后,随手把包间的门带上。坐下后,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她在这里,我可是真不敢说。我丈母娘家那个小姨子啊。你们不知道,她是我小姨子的人。我那个小姨子啊,跟个小哥似的。在单位里干个饭店经理,整天咋咋呼呼的,就好像天底下,数她能耐大,能耐大的,地球上快盛不下她了。”“怎么又成了你小姨子的人了?”李副局长奇怪地问道。“是啊,怎么成了你小姨子的人了?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嘛。”耿老师伸长了脖子,问。“这话说起来,长了。”上官劲夫就把吴海清怎么认识任慧芝,以及他老丈人跟她也很熟的事,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三个小老头像听评书一样,不停地点着头,不时地“噢噢”着。等上官劲夫说完话,李副局长说:“这事,看来,还真得慎重。你还真的跟你那个小姨子,商量商量才行。”“是啊,丈母娘家的事,最难办,最让人伤脑子了。”耿老师缩回了脖子,摇着头接着说。“丈母娘家的事,还真得慎重才行。”李副局长歪着头看着彭所长说。彭所长看着李副局长,也跟着不停地点着头。他寻思了一会儿说:“其实,这事也不难。你打个电话,给你那个小姨子。问问她,行则行,不行拉倒。我要的就是痛快话儿。要是行的话,我马上安排她工作的问题。要是不行,我也就不费那个心了。”“哎,这倒是个好招儿。上官劲夫,我倒觉着行,你不妨试试。”李副局长点着头说。彭所长和李副局长在生意上,没少给上官劲夫出主意。像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他忽闪着大眼睛,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他在想,他怎么才能处理好这件事呢?他接着他刚才的话题言犹未尽地说:“我那个小姨子啊,不好商量事啊。她压根就没瞧得起我,就觉着她本事大。她本事大的,要是没有两个奶子坠着,恐怕早就上天了。”“哎呀呀。”耿老师摇着头不停地笑着。“喝酒喝酒。”彭所长打断上官劲夫的话,端起酒杯接着说:“我光听说,坏大姑,奸小姑。可从没听说,小姨子还有这么坏的。人家都说,姐夫小姨子,挤眼弄鼻子。你可倒好,姐夫怎么当的?把酒填满了。你,上官劲夫。你看人家耿老师,多实在,酒都添出来了。”
“干了干了,管人家姐夫小姨子,挤眼弄鼻子干什么?喝酒要紧,来来来,干了干了。”李副局长端起酒杯,站起来招呼道。他们嘻嘻哈哈地碰着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坐回到椅子上。彭所长盯着上官劲夫,不停地上下点着头说:“唉唉唉,说正事。上官劲夫,你抓紧给你那个小姨子打电话,落实一下。对,就现在,抓紧落实!”“好吧,既然彭所长,这么重视这件事。我现在就给她打传呼。”说着话,上官劲夫站起来走到门口。“你上哪儿?你不是说,给你小姨子打电话吗?怎么跑出去了?你pi股底下抹油,想溜啊?”彭所长提高了嗓门,望着上官劲夫的背影喊道。“没有啊,我往哪儿溜啊?我这不是出去找电话吗?”上官劲夫一脸委屈,却依旧笑着赶紧解释。“打个电话,怎么还用跑出去找?都什么年代了,这个屋里就有。你小子,还想跟我耍滑头?新兵蛋子,跟我玩起兵法来了?你还想金蝉脱壳,暗度陈仓?没门儿!你个新兵蛋子。”上官劲夫每次听到彭所长插着大嗓门喊他新兵蛋子,就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上官劲夫依旧嘿嘿地笑着,不停地看着李副局长和耿老师说:“我哪儿敢呢,瞧你说的。”“就算你去了美国,你就以为,你就是美国人了。美国人怎么了?抗美援朝知道吗?你个新兵蛋子。”“好了好了。”李副局长看着上官劲夫满脸的尴尬样子,轻轻地碰着彭所长的胳膊,不停地给上官劲夫使眼色。耿老师还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了。他眯缝着小眼,一会儿看看彭所长,一会儿看看上官劲夫,又一会儿看看李副局长,他不停地摆动着脑袋。任慧芝走出饭店,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又是一个月朦胧鸟朦胧的夜晚,她看着那些穿梭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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