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啊,我差点以为你——”“…以后不会了。”空无比郑重地许诺道,像个虔诚的信徒。荧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哥哥,后来渊上没事吧?”希望他离开的半道上没再遭到愚人众的伏击。空垂下眼睫,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拨弄着妹妹的鬓发:“他能有什么事,活蹦乱跳着呢。”“没事…没事就好……”一滴温热的水珠悄悄地落在他的手背上,空马上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怎么哭了?”“都怪哥哥,是哥哥不好我才哭的,”荧捂着眼睛背过身,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哭泣时的丑态,“突然说什么再也不会离开我这种话…怎么到现在才说啊…早干嘛去了……”她还是没能忍住,没出息地在哥哥面前落泪了。空只能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对不起。”“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她怄气地打掉他试图安抚她的手。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自己这几年的委屈又算什么?“抱歉……”空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对妹妹的伤害,他从背后抱住她,这次她没再挣扎。“你有什么心愿吗?只要你说出来,哥哥都会想办法为你完成,无论什么都可以。”他忽然问了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荧吸了吸鼻子,掰着手指算了下,“离我们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吧?”“不是生日礼物,只是想补偿一下你。”“我才不要补偿,补偿完了你是不是又能心安理得地逃跑了?”她用力地擦了一把眼泪,“…我的愿望就是哥哥再也不离开我。”“嗯,会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吃饱喝足后,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着她这幅困倦的模样,空不禁哑然失笑,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困了吗?困就枕在哥哥膝盖上睡一会吧。”听空这么一说,荧也有些犯困起来,她往后挪了挪,像以往那样躺在了哥哥的大腿上。雨还没停,天阴沉沉的,看不出是下午还是傍晚。“…哥哥不许走。”她把脸贴在他微凉的小腹上,胡乱地蹭了几下。“不会走的,放心吧…呵呵,要是还不放心,就牵着我的手吧。”空刚将自己的手放在妹妹的手心里,她的手指就像八爪鱼那样不顾一切地紧紧缠了上来。“说话算话……”她嘴里嘟哝了一句,心满意足地陷入了沉睡。…这就睡着了?空其实有些畏惧看到睡着的妹妹,他已经看了这张睡脸太久太久。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鼻息,直到指尖传来她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才如释重负地放下了心。真好啊,她还活着。——可这也就意味着,他将亲手抹杀她的存在。荧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大家都死去的世界。渊上死了,戴因死了。除了哥哥以外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大家…全都死了。好难受…不仅仅是心里难受,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她模糊地听见了哥哥的声音,他好像在哭。“对不起…对不起,一定很痛苦吧…?对不起…我不能失去我的妹妹……”…哥哥?荧努力地想睁开眼,但眼皮沉重得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缺氧所带来的窒息感也越来越明显……“只是暂时睡一觉,很快,很快,你就会回到哥哥的身边……”她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从这道狭窄的视野中,她看到看到哥哥一边流泪,一边用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哥哥…为什么……哥哥为什么在哭呢?动作间,他斗篷的帽子滑了下来,露出了一头长长的金发,暗淡的白光在他耳间闪烁了几下。荧这时才发现。——哥哥的耳坠,还挂在他耳朵上。…那她埋的是谁的耳朵,如今她耳垂上挂着的,又是谁的耳饰?一股阴森的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哥哥…哥哥救我…我好难受……”荧现在除了眼睛嘴巴,全身上下哪都动不了,即使面前要杀她的人就是哥哥,她还是下意识地向哥哥求救。空的手抖得厉害,她细碎的声音从他没捂严实的指缝间漏了出来。“荧……”他本就动摇的意志正对上妹妹哀求的目光,瞬间就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别白费力气了,你杀不了她。”一头橘发的灰衣青年直到这时才从山洞外的某棵树背后走了出来,他早就看出了他的不舍,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现身。他当过哥哥,也有过爱人,自然知道他下不了手。“你已经…快要消散了吧?”达达利亚看着空变得有些半透明的身形,猜测他能存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是的,这个世界在排斥「我」的存在。”空没有抬头看他,视线牢牢地黏在妹妹的脸上,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有机会像这样看着她了。他透过她的脸,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她。那个他没有保护好,早早逝去的她。“对不起…对你做出这种事情,”他的眼泪砸在她的脸上,“我不是个好哥哥…没能保护好你……”他无视达达利亚几乎能杀人的目光,俯下身亲吻着妹妹,在她的脸颊和额头上落下无数个吻和无数滴泪水。荧的脑袋因为药物的作用还不能正常运转,她不明所以地唤了声:“…哥哥?”为什么哥哥的脸变得越来越透明,她几乎能看到他身后的岩壁了。“对不起…我要走了,不能继续当你的哥哥了,”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凄惨的微笑,“在最后一刻,还能和你相处这么久,我已经很幸福了…谢谢你愿意喊我哥哥……”他做不到为了一个不确定的预言,去夺走她鲜活的生命。她已经是…所有时空里的最后一个荧了。空摘下自己耳垂上的那枚耳饰,将它放进了她的手心里。“啧…不要留下东西啊,一会消除完记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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