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家伙所说的每字每句,贝蕾儿还有那两名士兵肯定也一样,大家都压根儿不信他所谓「康纳还活着」的说词。
但…既然这样,为何自己心中仍有着那样的一丝犹豫?那个邪恶的辞汇不断出现在他的脑中…「假如」呢?
「嘿!」贝蕾儿的声音将凯尔再一次拉回现实。「你还好吧?」
对於这问题,他就只是点点头,顺手用力扯了一下手中的绳子,可以听见後头的史东马上吐出一声咒骂。
「别再想东想西,我们快到会合点了。」贝蕾儿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海滩。
海滩?凯尔依旧满肚子疑问,仔细想想,他们这一路确实是朝着东北海岸线不停前进,但为什麽是海滩呢?明明沿路就有许多空旷的地方可以作为降落区…
「这个嘛,待会就知道了。」看似察觉了他的疑问,贝蕾儿面带神秘地笑了笑。
无法得到解答,凯尔只能继续默默跟上,就这样,十分钟後,一行人终於站在那片白se的沙滩上。
「所以…然後呢?」史东依旧语带不耐,还不断晃动被绑着的双手。
「然後,我们等。」贝蕾儿冷冷地看着他。「讯号已经发出去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噢,然後我就得去坐牢了?」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当下,好不容易终於能喘口气的凯尔开始环视四周,确定这就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沙滩,满是砂砾和稀疏的杂草,别说人,就连一栋建物都没有,看来存在着地下碉堡或通道的可能x可以排除了。他又抬起头并仔细聆听,过了许久仍一点声音都没有,满是积云的天空依旧静悄悄,没有任何运输机或直升机的影踪。海上也是一样,放眼可及的海平面一片空荡荡,波浪起起伏伏,就是不见一艘船。
他回过头,发现那两名士兵也放下了雪橇,正在低语交谈。雪橇上的帆布依旧,终结者仍静静地躺在下面,那两颗眼睛想必仍睁得大大的,就像当初攻击凯尔的时候一样,没有感情,没有怜悯。想到这里,一gu难受的感觉从胃里涌出,一路袭向他的食道。当初康纳被这玩意抓住的时候,是否也曾面对过同样的目光呢?他当下又在想着些什麽?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充满着愤怒和绝望…
史东的一声惊呼令凯尔回过神来,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赫然发现远处的海面居然正在缓缓隆起。
「噢,看来我们的接驳车终於到了,算得真准,分秒不差。」贝蕾儿看着手表。
伴随着惊人的白浪与水花,一个巨大的东西突出水面,那是艘反抗军潜舰,距离岸边约三百公尺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些许人影出现在甲板上,并放下一艘橡皮艇,由一个人舞动船桨朝着岸边划来。
「所以…反抗军本部位於海外?不在美洲大陆上?」
「局势改变了,凯尔,我目前就只能告诉你这麽多。」
贝蕾儿对着逐渐靠近的小艇举起手来挥了挥,对方也挥手作为回应,凯尔这才注意到持桨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哈利。
「瑞斯,你怎麽看起来像个鬼一样?」
这是哈利上岸时看到凯尔当下的,派瑞的面容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右脸从额头至脸颊都刺上了大片的图腾。凯尔事後从他人口中得知,那是种传统标记,意在祈求好运与胜利。
「不过也好,至少两只手都还健在,不用装上钩子。」
派瑞又笑了笑,紧接着就对底下的官兵们下达潜航的指令,凯尔随即感到船身一晃,并听见远处传来引擎的声响。
「话说,威廉斯上尉呢?我不是要她归队後立即向我报告吗?」
「报告长官,她现在人应该在牢房。」哈利接话。「您应该也听说了,我们有个不速之客。」
「哦!对,亚历山大史东对吧?我记得他的官阶是少尉。」
「不再是了!现在那个叛徒就只是个阶下囚罢了…」凯尔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而他也马上发现自己的冒犯行径,连忙补上:「…抱歉,长官。」
「没关系,你会恨他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恐怕你得排队了,毕竟这艘船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跟他有仇。」话锋一转,少将收起疲惫的神情。「总而言之,我们的当之要务就是要将你送去全球指挥本部,大概要两天左右的航程,在这之前你的床位分配…」
「抱歉,长官,请求发言。」
「请求照准,你是想询问这次任务的内容,没错吧?」
「是的,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也没有任何人肯跟我解释。」凯尔语带恳求。「老实说,这两天来我始终一头雾水,为什麽要派人来找我?又为什麽要带我去本部?还有那台终结者的出现也完全不合逻辑。」
「嗯,不过听你能这样有条理地分析,心里应该也有个底了吧?」
少将盯着凯尔,昏暗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一个瞬间,会以为那上头的刺青动了起来。「能先告诉我你的推论吗?」
「天网又在猎杀我了。」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