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内的其他客人,并不知道他此刻在说什么。
但是这军士身边的同伴,全都是他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在讲什么。
顿时之间,众人尽皆变色。
其一人低声提醒道:“大哥,慎言!”
此人说完,急忙朝四周望去,像是在提防有人偷听。
那为首的军士此刻却涨红了脸,又是一掌,砰的一声,将面前的桌子拍得四分五裂,没吃完的酒肉洒了一地。
“他们既然做得出,我为什么不能说!”为首的军士眼怒火熊熊,“难道我刚刚说错了嘛!三年之前什么情景?你们不也看在眼里!当时我江俊多么风光,你们不也跟随在我身后,享受荣光!
然后呢!那群家伙人说的什么?只要我配合他们,到时候至少让我当一位将军!结果呢!结果呢!”
江俊重复两次,口水四溅,声若洪钟,震得四周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有一个妇女手抱着的小孩都被吓哭,但是这个小孩刚刚发出一声呜咽,被这个妇人赶紧捂住了嘴巴。
江俊目光朝那妇女冷冷扫了一眼,随即重新朝自己身边心腹望去。
“你们说,那群家伙是不是出尔反尔!对我江俊的承诺不实现也罢了,可你们呢!我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们啊!按照当时你们的军功,算不能当一方守将,手下领个五千人,当个偏将也绝对没有问题的!结果呢!现在跟着我守大门!我呸!这群都城内的杂碎!这次我要回去当面问问他们,当时我配合他们做掉了楚言,他们的承诺都烂到狗肚子里去了嘛!”
“大哥!不可说!”
周围军士,闻言尽皆变了脸色。
三年之前那一场关乎到未来南元郡国太子之位的dongluàn,他们不仅是见证者,更是参与者。
所以他们都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所有参与者都同时选择了闭嘴巴,绝不透露半个字。
原因很简单,那件事情的真相,根本见不得光。
谁要是说出去,那必死无疑。
而现在江俊愤怒之下,再加酒劲来,口不择言,将当时的真相透出了一丝口风。
要是这里真有人有点心眼,将这个消息说出去的话,到时候追本溯源,他们几个谁都别想活下去。
虽然在场军士也明白,在这边境蛮荒之地,遥远都城内当时的那一场dongluàn,并不会有人知道,甚至夸张说,根本没有人去关注。
但是这些军士本身心虚,所以此时心不免同时升起一个念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只有死人才可以永远保守秘密。”
江俊经身边兄弟提醒,此刻也猛然醒悟过来,知道刚刚自己说错了话,此刻阴沉着一张脸,牙齿咬得格格响。
在场众人,都是共同过战场的兵士,彼此之间,又相交多年,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
此刻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心所想。
虽说郡王陛下登基庆典之内,举国不能有血光,但是这里地处边境,平日很少有人经过,如今又是大雪天气,算之后有人来到这里,那也是数天之后的事情了。
只要他们手脚干净一点,将痕迹都清理掉,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会和他们有关系。
而他们的目的,是确保刚刚江俊所说的话,不会被传出去。
即便这里的其他客人,还有掌柜、小二,甚至都没有听清楚江俊刚刚说的是什么,但是为了那存在的一丝可能,这里的人不能留活口。
江俊此刻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
他眯起眼睛,朝身边众人使了个颜色。
这群兵士顿时看做不经意的样子,有几个人提着桌的刀走出了驿站。
他们出去,是防止过会儿有人趁乱逃出来。
剩下的大部分人,此刻渐渐对驿站内的其他客人,形成了合围的姿态。
空气此刻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驿站内其他众人,此时虽然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但是气氛的变化,却是可以清晰感受到。
众人的脸,开始浮现出不安的神色。
其一个矮矮胖胖,像是客商的男子,突然起身,看似不在意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好闷啊,我出去透透气。”
说话之间,已经朝着外面走去。
但是他刚迈出两步,猛然之间,一旁的军士已经一把勒住他的脖子,轰的一声,将这个客商重重摔在面前的桌子,将一张方桌砸得四分五裂。
这个客商本是凡人,此刻顿时倒在地,爬不起来,发出痛苦的shēnyin。
其他客人见状,顿时一个个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人刚站起来,被喝骂地蹲了下去。
看着这一群面露凶光的军士,在场的客人,包括被驱赶过来的掌柜和小二,他们的眼都露出不解和惊恐的神色。
他们不明白,这些边境守军,指责不是应该保护他们安全的嘛,为什么突然之间,杀气腾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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