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魔女、巫婆。人们称呼像她这样拥有异能的女人,相信她们残忍而无情,出卖灵魂给恶魔,和魔鬼交欢,还会欺骗在森林的迷路者,将其炖煮成汤来吃喝。教廷甚至鼓励人们猎杀女巫,给予女巫猎人需要的资源与赏金。可他明知如此,依然捧起温暖的泉水,淋在她胸口,她肩上,让泉水和月光继续治愈她。水是温热的,但他的行为让她的心更热。他亲吻她的发、她的脸。凯惊慌的想阻止他,可他的左手仍箝抱着她的腰,她只能别过脸试图闪躲,他没有放弃,低头亲吻她的颈项与肩头,教她浑身颜抖。他的动作是如此温柔。然后,他继续以右手捧水,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的清洗她的肩头、她的颈项、她的耳朵、她的后颈,她的眼耳鼻口。他陪着她浸泡在温泉里,浸y在月光下,清洗洁净她的身体,直到那些丑恶的脓包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消退,直到那些黑水不再涌出,黑气不再蒸散,直到洁白的月光变得更加明亮,洒落映照着她再次变得雪白的肌肤上。即便如此,泪仍盈在眼眶,凯依然不敢回头看他。当波恩试图伸手将她转过来时,她再次紧张起来,想逃走的冲动再次上涌,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了解她的恐惧,他在她耳边悄声说。“你说你会等我。”她浑身一僵,泪又上涌。慢慢的,他将她转了过来,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哑声开口:“你答应过的。”热泪夺眶,滑落她洁白的脸。“你不懂我”还以为他对在狼堡所看到的事仍有误解,她粉唇微颤的哑声道:“我是女巫”“我知道,你说过了。”波恩提醒她,以拇指抚着她湿润粉嫩的唇瓣,在月光下凝视着眼前的小女人,开口:“我不在乎。”一串泪水再次滚落。他垂首吻去她的泪,坚定的告诉她:“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在乎你是女巫,我不介意你的模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妻子。”“可是我你不了解”她垂眼,颤声明说:“我杀了杀了那个东西”“我是不了解,这世上有许多事我都不了解,但我了解你。”波恩看着她泪湿的小脸,心疼的道:“过去这些日子,你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其道理,不会没有原因。如果你那么做,一定是因为不得不做,况且要杀人有很多方法,你却选择了最糟的一个,你把他的伤与痛转移到身上,所以才会长出那些脓包,对吧?”凯震惊的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就像你治愈我一样,你吸收转移了我的伤,我身上的伤疤愈合了,却转移到了你身上,你也吸收了他的,这些污秽不是你的,是他的。”她没想过他会想通,能够理解过来。“告诉我。”波恩瞧着她,道:“你说你会把我想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说了我不在乎,我知道你听到了。”忆起那时,胸中一阵紧抽,他下颚紧绷的问:“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是觉得必须离开我?”是的,她承诺过,她说过等他回来,她会告诉他,关于她,所有他想知道的事,但她没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没想过竟然有一天,她会用自己的能力去夺取谋杀另一个生命。可她承诺过会说,而她也不想再对他有所隐瞒。这场婚姻,对他如此的不公平,是她一开始就没有坦白自己,才会让他娶了一个女巫。
颤颤的,她深吸了口气,仰望着波恩,开口。“他是那个人,他早就死了”凯含泪哽咽告诉他:“他看起来还活着,是因为那个邪恶的东西,剥了他的皮,穿在身上,那东西很邪恶他本来曾经也是人但他太过渴求力量,舍弃了人心,所以开始吞吃人类,吞吃一切会让他变得更强的事物到最后,就连灵魂也开始腐烂,只剩邪恶与污秽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了”“你试图救他。”“我不知道,我希望,我以为或许还能”她拧着眉头,看着他,痛苦而急促的道:“他和我一样,你懂吗?那个人曾经是个巫师。”他张嘴欲言,可她说得匆匆,积压多时的苦痛和忧虑从嘴中涌出。“在他的力量流向我时,我看到他残破的记忆,薄说我的能力是一种灾祸,她说的没错,母亲从小就警告我,不可以这么做,不能试图拯救已死之人,不能夺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能让人知道我能够这么做。当年我离开威尼斯,是因为我忍不住在救济院里帮了人,我的能力被人知道了,我能够利用大地之母和月神的力量,我可以治愈疾病,我能够延长生命,教廷、国王、贵族、商人,所有想活下去的人,都来抢夺我,那些我曾救治的生命为了保护我而死去,那些我曾治愈的人为了金钱、为了保命而出卖我。”她说得匆匆,因为激动,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为什么离开你?”凯痛苦的看着他,热泪再次泉涌“因为威尼斯的那些人仍在找我,因为我夺取了他人的力量,不只是疾病,不只是伤口,而是全部的所有,更因为因为”凯粉唇抖颤着,脸色苍白,恐惧的说:“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也有可能和那个东西一样,失控、堕落,变成另一个恶魔。”波恩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痛苦又害怕的凯,终于了解为何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她变得如此忧郁,了解她为何在狼堡,明明听见他的话,仍是要走。她害怕她自己,她害怕因此伤害别人,害怕终有一天,会伤害他。波恩心疼的抚着她的脸,凝望着她湿润与苦楚满溢的绿眸,哑声道:“不会的,你不会,永远都不会变成像那样邪恶的东西,我上过战场,我见识过邪恶,我知道什么叫做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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