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奇士……血神……怒尊……龙君之尊号名讳,共下恶谶!
五龙同朝,骨血相残!
白重器,既然你不肯履行缔结之誓约,那就身受虚空反噬!
丧子,丧妻,丧手足,丧国运!
此咒不应,天理不容!”
景朝圣人似是无动于衷,大袖一挥,九十九道龙气禁法瞬间催动,将深邃虚空显出的诸般气象,悉数轰碎。
“与天斗,其乐无穷!
天地转,光阴迫,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都道蚍蜉撼树谈何易,可朕于人间全无敌……”
风波平息,归于平静。
杨洪低头,双手撑在大案上。
片刻后,缓缓坐回那张太师椅。
“圣人……根本不是什么天命之子,他不过是个窃取原初虚空,四神权柄,欺世盗名的大贼罢了!
国公爷你的崇敬与仰慕,全来自于一个弥天大谎!”
荀长陵好像燃尽的蜡烛,眼中光芒微微黯淡,却是不住地冷笑道:
“事实胜于雄辩,国公爷该如何抉择,应当有数。
除去这份大礼,我还要替奇士带一句谶言,
贪狼食羊并非死局,破军亦可反噬七杀!
只需国公爷点头,纪九郎很快就会死于灭圣盟赤心上人之手!”
孤臣孽子,伤神之刀
“赤心老怪?呵呵,荀长陵,你未免小瞧人。
本公要杀那个辽东泥腿子,又何必借灭圣盟之手!”
杨洪眸光收敛,按下心头的震骇之情。
魁梧如山的沉重身躯靠进座椅,口风并未有任何松动。
“话虽如此,可国公爷现在还出得了府么?
那道圣旨将你压得这么死,没有东宫召见,
莫说孤身袭杀纪九郎,就连调动亲卫……恐怕都难吧!
一旦五鹿郡的私兵出境,将以谋反大罪论处!等于授人以柄!”
荀长陵皲裂的面皮上,布满诡秘笑意,好似阴谋得逞一样。
“白重器可以跟四神缔约盟誓,国公爷为什么不能与灭圣盟合作?”
杨洪眉心盘踞的那团煞气,宛若乌云聚拢,时不时跳动两下,好像在思索。
“荀长陵,你太放肆了!
圣人的名讳,岂是你个逆贼能够直呼的!”
荀长陵周围腾起一圈幽蓝光焰,肌体如同被烈火焚烧,浮现出焦黑之色。
这是以肉身承载四神投影,所要付出的代价。
毕竟凡类之躯,又如何受得住域外大尊的无上意志!
“白重器此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且刻薄寡恩!
对待士林文人、能臣良将,皆是飞鸟尽良弓藏,乃独夫也!
国公爷不要以为,自己曾是他的结拜兄弟,景朝的从龙功臣,就心存侥幸!”
荀长陵说话之间,血肉剥落而下,化为大片飞灰。
可他仍旧中气十足,蕴含激烈愤懑,竟有些像是朝堂丹陛之下,耿直进言的刚正御史!
“试问国公爷,开平王晏人博、中山王徐天德,这两位去世之后才被追封的异姓王,他们怎么死的?
兵家大宗师,寿过两百载,却没有寿终正寝!
景朝开国之初,他白重器封赏功臣宿将,
最高者为正一品上柱国,最低者为从五品武骑尉!
六人获封公爵,二十八人获封侯爵,二人获封伯爵!
国公爷,请容长陵再问一句,至今又有几个还活着?
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都杀元勋,可像白重器这般狠辣、这般绝情之主,古今从未见过!
国公爷,难道还不醒悟?!”
杨洪那张冷硬如铁铸的肃杀面庞,似是融化的冰山。
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当年太和殿后的一场宴席,几位国公纷纷交出兵权。
似韩国公、越国公、阳武侯这几家,更是主动请辞,告老还乡,将位子让给族中小辈,或者长房嫡子。
尤其是开平王、中山王,身为圣人的手足兄弟,他们后面死得也很蹊跷,充满不少疑点。
市井之中,也曾流传过功高盖主,被逼自尽的恶意流言!
“圣人的猜忌心,是重了一些。”
杨洪语气平静,却坚定地摇头道:
“但这也不会成为本公叛国投敌,靠向四神的理由。”
“国公爷莫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为人臣者,若见帝王有瑕疵秽迹,自当禀明,反复教诲,甚至上书退位,扶持仁德之君!”
荀长陵喉咙发出“嗬嗬”声响,好似大口呕血,形容凄惨至极。
他之所以投效奇士门下,不止是那些禁忌知识的强烈吸引,也有得知圣人勾结域外四尊,从而产生的无尽愤怒。
出身上阴学宫的荀长陵,向来敬奉理学为根本。
尽管他是族中庶子,常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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