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执掌之,谁便可以称雄一方!
“气运封王,就等于得到天地的认可!
王者,其造字之义,
乃是人立于地,头顶青天!
受厚土承载,得天意垂爱,自有一番不凡的际遇!”
经过社稷楼的进修,纪渊如今也算精通命理,对于气运之道,有着深刻的体悟。
倘若将人比作蚯蚓长虫、大蛇蛟蟒,也许生来贵贱高低不同。
但即便蚯蚓长虫伏行于泥土地底,生来卑微渺小,亦有蜕变腾飞之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这一线机缘,便是后天争取的气数变化!
世间万事万物都不会一成不改,如板上钉钉,无法拔除!
只看能否夺取这遁去的一,打破既定局势!
“天运子不断地掠夺禄命,增厚气数,让自身的气运如薪材堆积,层层叠高。
先天跟脚上上等,加上根骨拔尖,天资出众,做事无往不利,顺遂如意。
可他不知道,或者大意忽略了一点。
上古那些身负大气运的修士,皆会修持钻研避劫之法。
因为天道有缺,容不得无瑕之物。
越是圆满,越会招致亏损。”
纪渊轻轻摆手,叫童关撤去铜镜,默默复盘着与天运子这场意外之争。
他铸成撼天弓与无极箭,本来是想瞧一瞧【出离生死】这条命数真正的效用。
误打误撞这才跟天运子交锋对上,引得杀生僧出手,钦天监正化身前来,最终挫败一尊道武双修的大宗师。
“种种看似莫名的因缘巧合,应当是我的【脚踏七星】命格,盖过天运子的【十恶大败】,气运压胜之下,连连占据先机。
换而言之,我不知不觉成了天运子的‘大劫’。”
纪渊不由庆幸,若无皇天道图的步步加持,使得命数、命格数次晋升。
像他这样的换血三重天,天运子仅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几百个。
纵横十五道中,有一术语名为“打劫”,讲的就是黑白棋子如何相争相杀。
他和天运子的情况,大致就与之类似。
自个儿在命格与气运上胜了一筹,等于“劫材”一步上抢得先机。
终于凭借临济大师和钦天监正的倾尽相助,一举将家底雄厚的天运子吞吃干净,屠掉大龙!
“顺势而动,方才得胜……堆得再高的柴堆,也只需一点火苗就能烧着。
以后如有机会,必须寻来避劫消灾的法子,免得自个儿气数太过,盛极而衰。
这样一看,圣人闭关二十年,不再上朝,将监国之权交给太子,极可能藏着内情?
是否也在化解自身的大气运?”
纪渊很快就按下不该有的得意与自满,继续保持冷静地思考。
假如因此小觑各路枭杰豪雄,自个儿迟早也要跟天运子一样,阴沟里翻船亏个精光!
进而,他还想到牵扯玄洲三千年大变的景朝圣人。
白重器身具封皇、封帝的大气运,所带来的劫难又该多么可怕?
闭关二十年,兴许不止是冲击神通大关,亦有避劫的心思?
“传说之中的‘重瞳’,原来是这个样子。”
纪渊思忖片刻,并没有太多头绪,于是收拢杂念,轻轻眨动那双眸子。
映入眼帘的景象初始有些重影,好似成百上千叠加一体,勾勒出一片朦胧。
他也不觉得慌张,略微定了定神,徐徐运转十道金色气脉。
霎时间,澎湃气血如同江河奔涌,渗透四肢百骸。
冲刷血肉筋骨的同时,滚滚内息像是海水倒灌,悉数都被吸入那双幽邃似古井的闭阖眼眸
嗡嗡,嗡嗡嗡!
无声无息的隐晦波动下,从天运子那里夺来的重瞳,顷刻泛起阵阵刺痛,好似被逐步炼化一样。
气血陡然狂暴沸腾,好像一座猛烈燃烧的大鼎,炙热到要将内息蒸发、筋骨消融!
“嘶!”
纪渊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周身毛孔散发澎湃热力。
一时间,这间驿馆屋子好像滚烫闷热的大蒸笼。
窗棂、门外的积雪嗤嗤作响,迅速化去。
恰如溪流潺潺,汇聚成一滩滩水洼。
“炼化!重瞳!”
披着单衣的年轻千户眉宇平静,心神镇定,宛似老僧参禅。
独坐在菩提树下,肌体呈现无可摧破的赤金光泽,恍若一尊大罗汉。
【虬筋板肋】与【龙象大力】齐齐发动,挤压出大片涟漪!
就这样,纪渊任由气血浮动,内息倒灌,好将重瞳炼为己用!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吐出一口浊气,他再次睁开双眼,再无半分异样。
天运子每一次施展重瞳法眼,都是漆黑门扉层层叠叠,次第敞开。
其本身宛若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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