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何故,风波消弭。
逐渐成为某种忌讳,极少被提起。
“少主,今时不同往日。
三年前,侯爷是被逼到无路可走。
谁能料到,昭云侯暗地里,居然在调查辽东龙气汇流,还误打误撞发现那座真龙宝穴。
侯爷若不除掉年长兴,定扬侯府满门上下都要死绝!”
董敬瑭隐约晓得几分内情,据传辽东是龙抬头的风水地势。
延绵万里的山根水脉孕育大气运,往往能够受到天地垂青,诞生出真龙宝穴。
哪怕是福薄命短的凡夫得之,也能脱胎换骨,跟脚蜕变。
三千年的新史之上,不乏际遇传奇的帝王将相。
曾得到过那样的大造化!
“你这一趟回去,记得告诉郭铉。
纪九郎不比年长兴的威胁小!
他这一路走来,斗过杨洪,扳倒兵部侍郎,压下真武山的徐怀英、韩国公府的虞卿飞,以及白山刀王庄的聂人英。
本人又深受东宫赏识,气运岂会差?
真龙宝穴要么不出世,一经面世,冥冥中就会吸引那些大气运者!
郭铉若不提防点,纪九郎就是下一个年长兴!”
穆如铁身子前倾,四重天的雄浑气势压向董敬瑭,好似狂风扑面,吹得脸皮狂抖。
“加上他是奉东宫之命,领景朝太子爷的差事。
杀一个年长兴,只是把盖子捂住。
可一位军侯死得不明不白,疑点重重。
朝廷难道会没点猜忌?
所以,这个压下去的盖子,迟早要被掀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别等太子的刀架在脖子上,再去考虑退路!”
董敬瑭眼皮低垂,一言不发。
掖庭这是打算策反定扬侯?
说服郭铉引百蛮入关?
可定扬侯府与穆如寒槊,根本就没达成一条心。
郭铉求的是永远不易的世代富贵,可穆如寒槊却想要复辟百蛮,推翻大景。
“少主的这番话,我定会一字不落的如实转告。”
董敬瑭收敛杂念,而今的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周旋于掖庭和定扬侯府之间。
须得等到解决掉贺密一氏的百代血契,摆脱栓在脖颈上的狗链子,才能真正喘口气。
在此之前,无论穆如寒槊,亦或者定扬侯郭铉。
那都是压在头顶的巍巍大岳,随时可叫他粉身碎骨!
“前阵子,纪九郎大肆拔除三更堂的暗桩钉子,几乎叫掖庭成了睁眼瞎。
让定扬侯府给他找点事,别整天跟疯狗似的,死咬着本少主不放。”
穆如铁阴沉着脸,他十几年的苦心经营,让北镇抚司一锅端了。
还折了一尊半步宗师的杀道高手,损失可谓惨重!
若非穆如寒槊一再传信,让三更堂不要再轻举妄动。
穆如铁恨不得请出几尊掖庭供奉的香火神灵,命它们出手镇杀纪九郎!
“少主倒也不必恼怒,定扬侯只是暂时隐忍,待得皇后归天的风头过去。
便是纪九郎的死期!”
董敬瑭眸光森寒,他对那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也是意欲除之而后快。
自从莽山被占,昙州进出往来的商道皆被扼住喉咙,颇为不方便。
且靖州那帮武人,狗仗人势,借着北镇抚司的威风,愈发没把自个儿的魁字大营放在眼里。
“看来你们已有打算?”
穆如铁眸子一闪,却也没有追问。
他起身步入厅堂后面的神堂。
里面摆着红布遮盖的座座高台。
其中有一尊青面獠牙的狰狞神像。
数尺高,披着粗蛮的兽袍,手持人皮法鼓。
下身是三足鼎立,很为牢固。
仿佛集残忍、凶暴、邪恶等极端念头于一体。
莫名有种原始野性,令人一见就感到惧怕。
这便是贺密一氏供奉敬拜的元巫尊!
太古之时。
巫道也曾兴盛一时。
并不比仙道、武道差上多少。
可惜太过重视血脉,不乏一族断绝,功法尽没的例子。
再加上诸多条件苛刻艰难,最终失去天地垂青,湮没于史书当中。
穆如寒槊从太古流传的《巫魔经》中,攫取一缕神髓真意。
让贺密一氏供奉敬拜,凝聚出这样一尊香火神灵。
“多谢少主!”
董敬瑭看到栩栩如生,好似从变成活物的元巫尊神像,内心涌现一抹激动。
他服用炼化那枚百战大丹,气血真罡深厚盈满。
只需深刻感悟天地道则,就能于体内孕育根本气海。
由此,踏入四重天大圆满!
这一关,本来耗时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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