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头四渎龙神血裔拼死的挣扎,威能还要更加恐怖几分。
虚空似潮涌,奔腾而不息!
诸般法理交织,形成银白炽亮的大蟒长蛇,以成千上万的汹涌之势,凶狠扑杀!
“你还是未明白,本王究竟为何能够将你逼到这一步。”
白容成不做任何抵挡,蕴含毁灭气息的雷暴,大有粉碎血肉,湮灭神魂的可怕威力。
瞬间就把这位面容俊美的怀王殿下皮膜撕裂,筋骨震烂,化为一具焦黑残破的骨头架子。
可仅仅几个呼吸,白容成所铭刻烙印的道则法理焕发光华,如同涌动的漆黑魔气。
原本撕裂的皮膜、震烂的筋骨,仿佛发芽抽枝也似,冒出一丛丛、一簇簇的尖叶。
使得寸寸血肉顷刻恢复如初,再也不见半点的伤势痕迹。
“太岁……你也吞服太岁!”
孽龙王不敢置信,那种一遇血肉就像野草疯长的毒药,白容成怎么敢碰?
“蠢材!若非如此,本王又岂会皈依大不净菩萨!
太岁于你而言是鹤顶红、断肠草,可对我来说却为大补药!”
白容成毫发无伤受住法理交织的可怖雷暴,眸光冷漠道:
“本王便是这太岁之主!”
他不再多言,大袖一挥。
十万血食所孕育的漆黑太岁如听号令,像是一丛丛野草茁壮生长。
顷刻抽干孽龙王全身的血肉精华,吞食龙魂精魄。
简直磅礴到极点,好似一座浩瀚汪洋!
白容成徜徉其中,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他所显出的九头本相,恣意鲸吞四渎龙神最后一条血裔,将其化为己有。
“恭贺怀王殿下,半只脚踏进五重天,日后跻身神通也并非不可能!”
那尊无尘无垢,清净自如的大菩萨倏然浮现,笑意慈和端坐于白骨莲台。
寸寸血肉饱满而红润,好似纯洁无瑕的晶莹美玉,透出一种绝品瓷器的莹润釉色。
冥冥气机涌动,好似天女撒花,阵阵金光播散开来,化为宁静澄澈的道韵流转。
“皈依怒尊,做这掌律圣子,感觉如何?”
大不净菩萨如同虚空倒映,虚幻缥缈,轻笑问道。
“成太岁主,享千秋寿,坐看万古,岂能不好?”
白容成额头突起,长出血珊瑚也似的峥嵘头角。
鳞片如金甲,覆盖周身各处,几乎坚不可摧。
他大手一挥,借由孽龙王庞然血肉所孕育的漆黑太岁。
如潮水蜂拥,层层堆叠,形成一张占据海天的巨大王座。
方圆万里的无穷水族,好似感受到莫大的威压,纷纷做出朝拜之状。
“饮龙血,吞龙骨,啖龙魂,殿下也算苦尽甘来。
炼化驾驭风雷、执掌水脉的权柄,日后莅临大位,玄洲必定雨顺风调,再无灾祸。”
大不净菩萨微笑道。
做太岁主。
可没那么容易。
需得吞服八万八千太岁药。
且将其炼化如一。
方能制伏。
那座被圈地为怀王行宫的苍云山,为何不让闲杂人等踏足?
因为其中足有数万顷肉田,皆种着白容成他自己的骨血形体。
这位怀王殿下每日吞啖,数年不曾间断。
方才蒙得怒尊青眼,坐上太岁主,晋升为掌律圣子。
“失了白家的身份,没了宗亲的血脉,本王已无顾忌。”
白容成踏着掣电雷光,沐浴澎湃气机,返回苍云山巅。
他来到万顷沃土也似的血红肉田,俊美无俦的人头、修长的手臂、笔直坚硬的大龙脊柱……
筋骨、脏腑、皮肉,无不生长于此。
“本王步步为营,舍去万般,走到今时今日。
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白容成眉宇间不见分毫快意,只有无动于衷的冰冷漠然。
他转身对跟随而来的美婢道:
“一把火烧了这座山、烧了这片地方。
北海……从此再无怀王府!
天下,皆要尊我名!”
蟒吞龙,雀啄鹰(下)
千骑横于官道,大纛猎猎招展。
沉重如山岳的兵家威势,宛若一条笔直冲天的精气狼烟。
纪渊端坐在呼雷豹马背上,眸光垂落望向来人,嘴角含笑道:
“原来是申屠小侯爷当面,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他从踏进辽东开始,除去白山刀王庄的英、雄、豪、杰那四位。
听人提及最多的名头,便是恶虎董敬瑭,神拳庞钧,以及昭云侯府的申屠元。
这些皆是日后有望接掌大权,鼎立称雄的边军天骄!
当时纪渊初来乍到,还被辽东武林认为潜力可期,可以争做并肩而立的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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